於找到一點熟悉的感覺,這種地方住起來安全很多,至少不會有人突然偷襲。
除了他。
正門進去就能看見有人出入,他繞過看守的侍衛,靠後的地方開著觀景的窗門。
巨大的雕花窗,透出裡面昏暗的燭光。
一個淺淡的聲影映在屏風上,安禎稍稍向內探身,就能看到他的嶽兵戈。
身著深藍色長袍服飾的嶽兵戈,聚精會神地提筆寫字,這種怪異且陌生的姿勢,讓安禎非常不習慣。
太書卷氣,太瘦弱,露出的手掌能看到精瘦的骨骼,一副長期操勞毀了身體的模樣。
&ldo;何人?&rdo;嶽兵戈並未抬頭,彷彿自言自語一般。
安禎默默地走到他面前,矮小的桌子能讓他清楚地看到桌面上的東西。
白紙、黑色字型,簡潔的陳設,瘦弱的手掌有力地握住那根纖細的筆。
&ldo;我叫安禎。&rdo;他的聲音很輕,彷彿怕驚擾到黑夜的寧靜,他的視線從嶽兵戈的手上回到額頭,故意梳下來的劉海,應該掩蓋著他最熟悉的傷痕。
嶽兵戈抬起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沒有襲擊、沒有怒斥,在報上名號之後,像等待著什麼號令,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不喜歡這種人的眼神,直白又脆弱,似乎在憐憫弱者一般。
他皺眉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問道:&ldo;何事?&rdo;
安禎在心裡計劃了很久的開場白,在見到嶽兵戈波瀾不驚的樣子時變得難以出口。
他想說,我是來幫你的。
他想說,我不介意發生過什麼。
但現在,他沒有任何的信心能夠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他不能夠明明知道發生過什麼,還遵從創世神的要求,殘忍地用那種方法喚醒嶽兵戈。
他光看著自己的男人,就會想起曾經讓他反胃不已的影像資料,回憶起那幾個計劃進攻的日日夜夜,這個男人輕輕捂住他的眼睛,告訴他:別看,不要憐憫,完成我們的任務,噩夢就能結束。
但他知道,對他們來說是結束,對那些孩子,只是另一個夢的開始。
福利院的醫生曾對他說:即使過上十年、二十年,這些孩子可能都擺脫不了那些陰影。
安禎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之前壓抑的那些最壞的畫面,在見到他心心念唸的人時噴湧而出,只要他想到嶽兵戈曾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遭遇過那些事情的萬分之一,他都恨不得將那個&ldo;先帝&rdo;挫骨揚灰。
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讓那人死不安寧。
&ldo;我想幫助你實現願望,無論那是什麼。&rdo;安禎的聲音哽咽,撕裂著乾澀的喉管。
就算跟創世神那些什麼拯救世界的任務完全相反,他也要成為嶽兵戈的刀。
習慣於阿諛諂媚的嶽兵戈聽到這句話,帶著嘲笑的神情,微微偏頭,道:&ldo;願為我效命的人千千萬萬,我憑什麼要選你。&rdo;
嶽兵戈等著這人說出點不同的花言巧語,卻見他眼眶泛紅,落下淚來。
那人流著淚,帶著難聽的哭腔,堅毅地站在他面前低聲嘶吼:&ldo;我願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do;
室內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夜風輕柔刮過的聲音。
嶽兵戈看著面前的男人安靜地流淚,視線卻固執地盯著他,一瞬也不願意挪開。
他微微嘆息,忽然提高聲音喊道:&ldo;來人!&rdo;
侍衛開門而入,詫異地發現戒備森嚴的書房,竟然有個潛入者。
嶽兵戈揮手示意道:&ldo;押下去。&rdo;
☆、權勢滔天2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