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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越霖趕到時,現場已經拉了不少警戒線,如他所料,整個冷庫的門後被佈置了大量的炸彈,導火索引燃器的拉環被一條細細的透明漁線牽引至門後的扶手上。
若是貿然進門,必定會死傷慘重。由於現場十分危險,除了特警以及拆彈專家,普通人一律不得跨越警戒線。
衛波見到沉越霖,立馬過來向他彙報情況:“裡面的人已經見到時鶯小姐了,正在進行拆彈作業。”
沉越霖看了眼腕間的表,薄唇緊抿,只悶悶地“嗯”了一聲。
衛波知道他雖看起來面無表情,其實心裡比任何人還要緊張焦急,不然也不會一直看時間。
他想安慰點什麼,卻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畢竟一切都還來得及,已經是萬幸了。
十幾分鍾後,才見到救援人員抬著時鶯出來,幾人連忙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沉越霖本該懸下的心,卻在看到時鶯一身傷痕後無法平靜。
他握起時鶯的一隻手,問:“她怎麼樣?”
“身上多處擦傷和撞擊傷,頸部受傷最為嚴重,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醫生給時鶯上了氧氣罩,一邊輸液一邊回答。
沉越霖注視著她雪白的脖頸處一條青紫紅痕,久久沒有說話。
凌晨,時鶯暈暈乎乎從病床上醒來,她眼皮沉重,視線模糊,只覺得口渴至極。
“水……”女孩輕微地響動驚醒了沉越霖,她慘白的唇微微闔動著,由於聲帶受損,只能發出氣聲。
沉越霖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很快便端來一杯溫水,將時鶯扶起來,慢慢餵給她喝。
時鶯小口小口地喝著杯裡的水,吞嚥的動作令她的喉嚨傳來痛感,突如其來的不適嗆到氣管,“咳……咳咳……”下一秒,她便咳了起來。
沉越霖給她順了半天的氣,才使她逐漸平息下來。這一咳也讓她的意識恢復了清明,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剎那間,百感交集,她的雙眸匯起一層水霧。
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沉越霖也是眼眶微紅,他將女孩摟入懷中,輕柔地說道:“沒事了,有我在。”
鼻尖傳來熟悉的味道,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時鶯的頭埋在溫暖的胸膛,這一刻的感受比任何時候都讓人覺得安心。
她的手不自覺環上男人的腰,緊緊抱著他。
還能活著,真好。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兩人才慢慢分開。
“對不起……”沉越霖替她拭去臉頰的淚水,輕聲說道。
如果不是他的自負,以為有了定位,一切就便盡在掌控之中,也會不讓她受如此劫難。
如果不是他六年前種下的因,也不會在六年後連累她。
時鶯輕輕搖了搖頭,半點責怪不起來他,其實她心裡也有愧,明知道lyon來路不明,還與他合作,說起來也是自討苦吃。若不是留了個心眼,恐怕還會牽連整個沉家。
“疼嗎?”沉越霖輕輕撫上她脖子上的繃帶,指尖輕顫。
這些傷是她為他受的,他很清楚,如果時鶯真的不在乎他,當時大可以把u盤裡的東西給樑棟,其實若是給了樑棟反而不會讓她陷入險境。
因為資料裡面他早已植入了病毒,只要樑棟一開啟,便是自投羅網。
她明明可以自保,卻為了他,甘願豁出去性命。對比之前天橋上的絕情,其實她的心,遠比她的嘴要誠實許多……
“不疼……”
“留在我身邊,不走了好不好?”沉越霖撫摸著她的臉,深邃的黑眸閃爍著淚光,近乎祈求地問。
他問得那樣卑微,連時鶯都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才剛剛經歷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