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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鶯是在和裴央央見面後的第叄天才開始行動的,她不敢操之過急,那樣太明顯,不僅容易牽連到裴央央,還會讓沉越霖會有所警覺。
這幾天即使沉越霖在外地,也要每日早晚一個電話,確認她是否乖乖待在家。
時鶯假裝嘔吐,謊稱自己似乎懷了孕才得到出門的機會。
看管她的人以為她肚子真的有情況了,當著時鶯的面就要打電話給沉越霖彙報,被時鶯“嬌羞”地阻止了,說先去醫院檢檢視看,如果是真的,她想等沉越霖回來的時候親自告訴他。
這理由聽起來合理恰當,那黑衣保鏢便也信了,畢竟時鶯這幾天乖得很,每日都和沉越霖膩歪地通電話,一副熱戀中的模樣。
而且懷孕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他們作為打工的下屬,自然沒有資格說什麼。
到了醫院,抽血前,時鶯突然捂著肚子說想上廁所,那兩人還要跟著一起,被時鶯不悅地怒斥:“女廁所你們也要進去嗎?醫院都是監控,我還能跑了不成。”
保鏢思索了下,出於負責,還是守在廁所入口處。
裴央央安排的人早就在裡面候著了,連換用的衣服都給她準備好了。
時鶯飛速換了套中年女人的衣服和鞋子,帶上口罩和假髮,從接應的人手裡接過一個挎包便從廁所往外走。
一整套動作下來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從那兩人身前經過的時候,時鶯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萬幸的是,一切都如計劃一樣順利,這家醫院的院長和裴央央的舅舅頗有交情,裴央央安排起來並不困難。
時鶯出了婦產科便扭身進了一處監控死角的地方,從包裡掏出護士服迅速換上,一樓外出的救護車早已等待多時,她假裝急救的醫護人員一起上了車。
等沉越霖的人將時鶯不見了的事彙報給外地出差的沉越霖時,時鶯已經坐上了離開d市的大巴。
聽著電話那頭一言不發的沉默,負責帶時鶯出門的保鏢額頭不禁冒出絲絲冷汗,這已經不止是失職那麼簡單了……
跟了沉越霖這麼多年,當然清楚他什麼脾性。越是不說話,越是證明他已經怒到極點了……
保鏢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口水,硬著頭皮問:“我們查了監控,沉小姐是在廁所換了衣服走的,應該是有人接應,要不要派人去查?……”
那頭冷笑一聲,“你覺得還用查嗎?”又是裝病又是醫院的,這丫頭從小到大的人脈五隻手都能數過來,就是豬腦子也知道到底是誰在幫她了。
保鏢心驚肉跳,戰戰兢兢地問:“那用不用”他想問用不用綁了接應的人,問出沉小姐的下落。
還未完全開口,那頭便傳來低沉的聲音:“暫時不用管,一隻剛出籠的鳥兒而已,能跑多遠?讓她再多飛幾天吧,好好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本以為這次時鶯逃走沉越霖會大發雷霆,然而他卻似早有預料一般,語氣平淡的沒有絲毫波瀾,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保鏢暗自抹汗,一通電話下來,後背都已隱隱浸溼,這樣的沉越霖最是令人害怕,也不知沉小姐為什麼非要逃,跟沉總玩心眼子,不是純粹給自己找罪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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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鶯第一次坐這種長途大巴車,一上車那股撲面而來難以掩蓋的假塑膠皮革味兒和空調味兒便讓她捂著鼻子皺起了眉頭。
她有著極度的潔癖,看著那包漿發黑的座椅,愣是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抽光了包裡的紙擦了數十遍才坐了上去。
一路上,後面的啤酒肚中年男不停地抖腿踹著她的座椅,一閉眼,耳朵裡就是小孩兒的哭鬧聲,婦女的嗑瓜子聲,吐痰聲,時鶯只覺得腦瓜子嗡嗡地亂響,煩躁地幾盡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