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承認絆了她咯。”洛以南氣定神閒地反問。
馮青青這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方才還像膨脹的氣球現在頃刻偃旗息鼓,只是眼神惡毒地瞪她。
“鬧什麼!”教官大吼一聲:“馮青青,洛以南,出列!”
兩人被教官揪了出來,馮青青委屈巴巴地哭了:“教官,從來沒有人打過我,我爸媽都沒有打過我,嗚嗚嗚,教官,你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而洛以南面無表情,冷漠的眸子裡透著幾許輕蔑。
教官是個直男,最見不得女孩子哭,還哭得這麼委屈,只能說道:“洛以南,背上沙袋,五公里負重跑!”
洛以南一言未發,撿起邊上的沙袋背在背上。而這時候,霍煙突然出聲:“報告教官,我不服!”
洛以南詫異回頭,只見霍煙已經走出了佇列:“我……不服!”
她聲音顫慄,可是語氣卻十分堅決。
教官看別的班都好好訓練著,就他這一班,狀況不斷。
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於是兇巴巴地吼道:“誰讓你出來的,歸隊!”
然而霍煙沒有動,她站在原地,目光堅定,似乎篤定了要幫洛以南說話。
“我讓你歸隊!不聽命令是不是!”
“是!”
“你歸不歸隊!”
“不!”
霍煙此刻腳都在抖,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這樣不聽話,從小到大她順從父母,順從老師,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她不會反抗。
可是就在剛剛,洛以南那一巴掌打在馮青青的臉上,也重重打在她的心上。
如果沒有洛以南給自己出頭,今天的委屈,她又要獨自嚥下。
就是因為自己好欺負,所以別人都要欺負她?
霍煙現在腦子很不清楚,頭昏腦脹,但她還是堅定不移地站了出來。
“她絆了我,洛以南打了她,教官您懲罰洛以南五公里負重跑,那她呢?”
霍煙指著梨花帶雨滿臉淚痕的馮青青:“難道因為她會哭,會掉眼淚,就可以逃避懲罰嗎?”
馮青青哭得更加大聲,上氣不接下氣,看上去真真是委屈極了,實在讓人不忍心施加任何懲罰。
“我不服!”霍煙看著教官,一雙幽黑的杏眼泛著無比堅毅之色。
有的女孩生來會撒嬌會粘人,也會抹眼淚,有的女孩安安靜靜,受了委屈自己嚥下,不哭不鬧,亦無人問津
人啊,都是偏向同情弱者。
不遠處的傘棚下,傅時寒剛過來,便見證了霍煙和教官對峙的這一幕。
她眉宇間的堅定決絕,他倒是第一次見。
他覺得,或許那個女孩不是在為同伴伸張正義,她只是為自己鳴不平,哪怕這樣做不能改變任何結果,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
傅時寒眼角微微挑了挑,一絲異樣的情緒自他眼底閃過。
操場這邊的教官面子有些掛不住了:“霍煙,我最後再說一遍,歸隊!”
“除非您懲罰馮青青。”霍煙的態度同樣堅決。
馮青青呼吸急促,指著霍煙大喊:“你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我不就絆你一下嗎,你又沒有摔倒受傷!”
霍煙沒有理會她,只定定望著教官。
同學們低頭竊竊私語,居然敢公然違抗教官的命令,這還是那個愛掙表現的好學生霍煙嗎!
都是年少意氣,她的行為反倒贏得了不少好感。
“這樣頂撞教官,她不想當標兵了嗎?”
“人家就從來沒說過要當標兵,一直都是某些心胸狹窄的人的猜測。”
“自己做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優秀。”
“會哭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