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走過來,照顧著傅時寒坐起身,然後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傅時寒身上帶了許多擦傷,都是降落的時候被雜亂的樹枝和荊棘掛的,左手臂脫臼,現在用木板固定住。
“有沒有哪裡疼?”她關切地問。
傅時寒感受了一下,反正全身都疼,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疼的地方。
於是他搖了搖頭。
霍煙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睡了兩天,喏,你看,大家都趕過來了。”
傅時寒環顧四周,寬敞明亮的病房裡,向南、沈遇然、蘇莞幾人坐在另一張病床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來了。”傅時寒聲音還有些虛弱:“都不用上班嗎。”
許明意指著沈遇然道:“這傢伙當著全公司的人,跪下來抱著老闆大腿哭說我兄弟命不久矣,再不去見最後一面可能就見不到了。”
霍煙連忙“呸呸呸”,說他是烏鴉嘴。
沈遇然看著霍煙專注削蘋果的模樣,笑著說道:“果然還是親媳婦兒知道疼人啊,人這剛醒過來,便伺候著削水果,寒總真幸福啊。”
話音剛落,只聽“咯吱”一聲,霍煙兀自咬了一口蘋果,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哈?”
沈遇然輕咳:“當我沒說。”
向南道:“講真的,老四這一次也算是逃過一劫,當時的情況我只是聽別人說著,都覺得驚險刺激。”
蘇莞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都會平平安安的。”
傅時寒摸著霍煙搭在他肩膀的手,說道:“我的後福就是我們家煙煙的了。”
霍煙不願再去回想這件事,一想到背上都能冒一層冷汗,只說道:“反正以後我會緊緊地看著你,你要是再用自己的性命冒險……我再不原諒你了!”
沈遇然道:“霍煙,這就是你小家子氣了,寒總這是保家衛國,你能攔著他嗎?”
“我不管!”霍煙抱著傅時寒的手臂,將咬了一半的蘋果塞進他嘴裡:“以後誰都不能把他搶走了!”
國家也不行。
“嘖,瞧你著膩歪勁兒。”蘇莞笑道:“差不多得了啊。”
幾人在病房裡陪傅時寒說了會兒話,笑笑鬧鬧,氣氛特別好,帶著劫後餘生的暢談。
傅時寒二十多年以來,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覺得活著真好。
知交好友兩三,一路相伴,還有青梅竹馬的愛人,不離不棄。
活著,真痛快。
直到護士走進來,說不能打擾病人太長時間,讓他們差不多就該離開了。
眾人讓傅時寒好好休息,然後離開了病房。
傅時寒拉住了霍煙:“你陪著我。”
霍煙乖乖地“噢”了聲,將房間門關好之後,坐在了傅時寒的床邊。
傅時寒靠在墊枕邊,說道:“我的手不方便,你主動些。”
霍煙看了看他打著石膏的手,於是乖乖地伸出雙臂,抱住了傅時寒的頸項。
傅時寒另一隻手環過來,摟住她,柔聲問:“嚇壞了吧。”
眾人面前的霍煙裝得若無其事,而現在與他獨處,她情緒便有些繃不住了,聲音帶著哭腔——“我都怕死了。”
傅時寒只能輕拍著她的背,時而吻吻她的額頭,作為安撫。
“以後我不會這樣了。”傅時寒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墜機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會永遠離開你,那時候我是很怕,我怕你哭,也你沒有那麼堅強。”
霍煙倒在他的懷裡,埋怨道:“我本來就不堅強。”
小時候別人都說她傻,被欺負了也不知道,一個勁兒傻笑,但是他們哪裡知道,霍煙受了委屈,從來不會在家人跟前表現出來,只會跑到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