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是,我是聞越蘊,您哪位,幾次過後,你直接拉黑了這個號碼,且沒有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侍應聲將托盤平穩的放到桌面,鍾淺夕沒有迴避陌生人的習慣,“你當時的音調與我年幼時無差無別,想必花了心思模仿,也知道打電話過去的是我對吧?”
水汽頂著壺蓋,白霧繚然。
接種出的太陽花長睫毛掩住聞越縕神色,白瓷茶杯外壁燙手,她捏著仿若無物,骨節泛出青白。
鍾淺夕在聞越縕漫長的沉默裡得到肯定的回答。
這家店因機場的特殊性溢價許多,牛油果竟還是生的,帶著明顯的澀味,沙冰的涼意擴散到全身,呼吸都帶著濃重寒氣,鍾淺夕面無表情地說,“我猜你現在該在後悔,你從來沒想到陸離錚的女朋友會是我,否則一定不敢約她。可我想問憑什麼呢?如果是別的人話就可以任你喜樂被踐踏心意嗎?無巧不成書,無巧你不會有資格擁有現在的一切。”
“……”始終垂著頭的聞越縕緩緩抬眸,盯著自己多年來竭力模仿,卻沒有學到半分神韻的真千金大小姐,目眥盡裂地質問,“你又憑什麼站在制高點說這個?你有過過那種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裡的苦日子嗎?我只不過想要得到更多的愛、更多的錢,我不想再回去那種食不果腹、擔驚受怕的日子裡,和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不一樣,我有什麼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告訴我,我究竟有哪裡做錯了啊?”
臨近黃昏的咖啡廳人不太多,可這樣的鬧劇還是引來不少窺看的視線。
鍾淺夕巍然不動地保持著原坐姿,光影灑了滿臉,悲憫地凝視著聞越縕,宛若一座觀音神像。
“你知道瀕死是什麼感覺嗎?”鍾淺夕語氣寧定,“就是哪種快要被溺斃的感覺,水漫過你的口耳,眼睛睜不開,失重感讓你將墜不墜。”
聞越縕的憤怒裡夾雜著幾許茫然。
鍾淺夕繼續說下去,“你是不知道我,可我未必不知道你的感受,我這些年住福利院,你曾經住過的地方,見過的人苦命人絕不比你少,拜你所賜,這些年我讀書之餘忙著打工,最多的時候假期裡一天要打工三份……但我一刻都想過要因此去剝奪別人的人生。”
“你的話很沒有道理,恕我無法接受。”那杯難喝的牛油沙冰被重重的放下,鍾淺夕的語調懨懨,“我父母難道沒有給你足夠的錢嗎?沒有給你足夠的關懷嗎?世界上就只有你一個人需要優渥無虞的生活是嗎?我活該自生自滅對吧?”
“眼睜睜把一個孩子從親生父母身邊推開,好像只有電視劇裡那種不得好死的反派才會做。”
“人人都有立場,立場角度談不上對錯,我母親因為弄丟了我精神崩潰,需要一個寄託物,你出現,他們給你最優越的條件,互利互惠,感謝你在我不再的日子裡給我母親些許精神慰藉,你結束通話電話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因為那可能會把我母親推向愧疚的深淵,所以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可能還會有一陣子好日子過。”
鍾淺夕倏然抬眸對視聞越縕,綻出抹璀璨的笑,“但是一碼歸一碼,整容是你自己樂意,誰也沒逼你,我不認為我家或者我本人虧欠你什麼,你能有過十年的揮霍無度與作惡多端,全憑你長了張似我的臉。你親自把自己唯一逆天改命的牌打爛了,恩將仇報也請有個底線,到此為止,我想我們不會再見了。”
她起身,裙角擦過聞越縕時忽然被牽引住。
“張娩。”鍾淺夕斷喝,“放手。”
聞越縕的手指一點點鬆開,她陷在被提示真實身份的震撼裡發愣,張娩是她的本名,俗氣而頗具諷刺意味,她是家裡出生的他主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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