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拔出刀的時候,玉羅剎的眼神微變,我聽見霧染秋抓著花滿樓問:「是十四嗎?她要做什麼?」
等她問出來或者等花滿樓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我看著玉羅剎開口道:「別忘了你的承諾。」
緊接著就直接給自己抹了脖子。
手很穩,除了涼也沒覺得有多疼。
大概是疼慣了的關係吧。
摔到地上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莊主那把烏鞘長劍的清嘯聲。模糊記得以前也有一次是這樣,那次莊主殺了洛馬救了我,我哭花了他的衣服。
這一次他來呢?我覺得脖子涼颼颼的,不由的想,恐怕得是血弄髒了吧。
「動我萬梅山莊者,只有死路一條!」
「喂,是她自己願意的,我可沒逼她……」
模糊中我似乎聽見霧染秋絕望的哭聲,我想說別哭,你哭起來可難看了,我一點都不想看到。可我沒有力氣說,也沒有力氣像很多年前一樣去用力擦掉她的眼淚。
十六年似乎有很多東西都變了,可似乎也有很多東西一點沒變。
我忽然覺得好冷,好冷,冷的發寒。
很快,這種感覺也沒有了,只有溫暖從指間一直蔓延了心口。我似乎聽到莊主的聲音,他在我耳邊,用著一貫清淡的聲音道:「阿北,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_(:3」∠)_
☆、第四十四回
「……十四,十四,十四?」
迷迷糊糊中我被誰叫醒,睜開眼一看,卻是霧染秋這傢伙。這傢伙穿著兔子睡衣,一手捧著電腦,一手推了推我開口道:「我不小心把水杯灑床上了,今天我們一起湊合一晚唄?」
我下意識的往裡面挪了挪,她抓著電腦就做了上來。我腦子裡昏昏的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我記得我明明是因為這傢伙英勇就義了,怎麼現在確是一副再自然不過的景象?
是……夢嗎?
可怎麼可能有這麼真實的夢啊。
霧染秋已經鳩佔鵲巢的擠進了我的被子,端著她的電腦開啟文件又開始了深夜的勤奮碼字。我看著她略興奮的臉,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夢。
於是我特別冷靜道:「染染,我做了個夢,夢到穿到了你最近寫的那篇《第一痴漢》裡,還為了你死掉了。」
霧染秋的手一抖,特別嚴肅的轉頭看向我:「十四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發現我用你的名字寫了新女主嫖西門吹雪了?」
我沒回答霧染秋的話,因為我發現自己的手腕上繫著一個染血的粗糙髮帶。這個髮帶的每一道棉線,每一個針腳,每一處觸感我都無比熟悉。因為這是夢裡我做給莊主的。
此刻這枚髮帶上還沾染著血,我摸了摸還是濕的。
……那真的是夢嗎?
霧染秋顯然也注意到了這條髮帶,再吐槽了句真醜後,緊張的上下在我手腕找著傷口:「怎麼會有血?十四你傷哪兒了!?」
再翻遍了我的身體也沒找到傷口後,她疑惑的託著下巴,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突然從我被子裡跳出來:「難道你大姨媽來了?」
「……臥槽霧染秋你想死嗎?」
她笑著沖我揮揮手,一點也沒有夢裡疼得要死要活的模樣,神情是一貫的開朗:「雖然是夢,十四你願意為我去死我還是很感動啦,沒想到我們這麼心有靈犀,故事裡我也讓……」
隱隱的我似乎抓到了什麼關鍵:「等等,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用我的名字開了新坑!?」
霧染秋試圖從我的爪子下拯救自己的脖子,她掙扎道:「不是坑啦不是坑,是個中短篇我已經完結了!很萌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