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你什麼不近不好為什麼不近女色,快給我點證據別讓我想歪啊!
「阿北,你有何事?」
直到莊主的聲音淡淡響起,我這才想起現在可不是能走神的時候,立刻乖巧的搖了搖頭,如同這十三年來一樣隨侍一旁。
大家都習慣這樣一個人的宴席了,反倒是陸小鳳握著他的筷子彷彿渾身都不自在一般。他看了看西門吹雪,又看了看我,最終放下筷子長嘆道:
「我特意在年三十這日來拜訪你,除了實在緊急之外,便是添了一份想要知道你這樣的人,過起這般熱鬧的節日會是怎麼樣?」
莊主眉梢都沒有動,淡然道:「現下你明白了?」
陸小鳳道:「我明白了,像你這樣的人,本就不會因事而變,能變的只有事而已。」
他笑道:「西門,你這年夜飯,還沒有花滿樓家普通的家宴熱鬧。」
我聽著有些惱怒,莊主卻一點也不生氣,他開口道:「我說過,萬梅山莊隨你來去。你若不喜歡,現在也可以走,沒有人攔著你。」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嘆氣道:「西門,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莊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的黑髮用我的朱紅帶子系起,看起來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情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莊主似乎在笑。
是的,在笑。
自老莊主死後,莊主笑得次數我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雖然不甚明顯,但嘴角的確有微微上揚,僅僅不過是微微上揚的一個趨勢,卻使得整張常年冰封的面孔顯得活躍起來——令人難以錯開眼。
陸小鳳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指了指我們道:「你一個人吃飯不寂寞嗎?這麼大的桌子,為什麼不讓他們也坐上來?我記得你並不是一個在意這種事的人。」
「你不懂就別亂說!」
莊主還沒開口,我就先趕緊開口緊張的打斷陸小鳳這不靠譜到了極點的提議。
開玩笑!和莊主一桌吃飯——嫌命長也不是這麼嫌法!
陸小鳳在我森冷的目光下摸了摸鬍子,閉嘴不說了,倒是莊主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討好的沖他笑笑,同時又滿面嚴肅的向陸小鳳瞪去。
陸小鳳:「……我明白了,我閉嘴。」
這一頓飯吃的不鹹不淡,我想想覺得不管是讓茶茶還是陽春白雪,她們三個年輕姑娘去送這江湖上有名的浪子「陸小雞」都有點危險,可莊主用完膳後還有一系列的活要幹,我也一時抽不開手。正急的團團轉時,陸小鳳卻笑著道:
「西門,你不介意我四處轉轉消食吧?」
莊主長袖一揮,冷聲道:「隨意。」
窗外開始細碎的飄起雪花,陸公子披著自己的猩紅大氅,悠然自在的問我要了盞燈,又拿了壺酒,便悠然自得的連把傘都沒舉,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浴池。
茶茶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有些糾結的問我道:「要不要給他送把傘?要是染上風寒 ,估計也是我們出錢吧?」
我略略思索一番,否決道:「估計不用,習武之人沒那麼嬌弱。茶茶你收拾完碗筷,就去幫紫姨準備晚膳吧,你們先吃,我伺候完莊主沐浴就來。」
莊主生性寡言少語,曾經我以為他是將寂寞刻進了骨子裡。可每每當我這麼想時——莊主總會用他的舉動打斷我所有的遐想幽思,用行動證明他其實只是……反射弧長了點。
溫泉裡熱氣氤氳,暈染得常年顏若冰雪的莊主面頰上似乎也有些許紅暈。我定定的看了莊主半晌,又想起了今天做的那兩個噩夢,當下手一抖,差點把莊主的頭髮拽斷。
待莊主沐浴之後,我畢恭畢敬的將莊主甚少離身的長劍遞上。莊主伸手接劍,卻沒有如同往常轉頭就走,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