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亂成一團喊殺不斷的池田屋內,有個黑髮黑眼的男人站在二樓,一貫沉寂如冰的眼中此刻燃起的是足以將理智燃燒殆盡的火焰。他身邊的部下顯然對他說了什麼試圖將他送走,可男人明顯一點也沒有聽下去,反而握上了自己腰側的刀。
——不要拔刀!
颯墨言的瞳孔猛然緊縮,這時一陣劇痛猛然從背後襲來。伴隨著平助驚慌失措的叫聲,颯墨言以著匪夷所思的角度猛然轉身,毫不猶豫的一刀將偷襲自己的敵人的腦袋直接削飛!
鮮血濺濕了她滿臉,身上披著的那件青蔥色羽織有些地方都已看不出原來的色彩。帶著猙獰面具的高挑少年維持著劈斬的姿勢,任憑自己眼前沒有頭顱的屍體轟然倒下,卻不曾回頭——
哪怕,在她的後方已然又有一把刀凌空斬來。
鮮血打濕了她綁著頭髮的白色緞帶,沖田總司將刀從對方的屍體上抽出,對著颯墨言怒斥道:「你在發什麼呆!不要命了!」
颯墨言握著刀的手抖了兩下,接住轉頭一腳踹上了沖田總司的腿:「你丫才不要命,你全家不要命!老子難得耍一次帥,你讓我多得瑟幾秒不行啊!」
沖田眯了眯眼,嘴角微挑:「哦,那你是不是要先認輸?」
「認輸你妹!」
颯墨言一邊惡狠狠的開口,一邊毫不猶豫的揮刀斬向沖田總司的身後,鮮血肆意,舉刀偷襲的男人睜大的雙眼,一道銀芒自他胸前掠過,他的胸口被拉出了一刀致命的傷口。紅色漸染。
而就是在這樣鮮血肆意的背景中,黑髮黑眼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堆積滿屍體的樓梯口,衝著沖田總司扯出了抹不屑的笑,語氣低沉而薄涼:
「幕府的走狗——哼,牙齒倒是挺利的。」
颯墨言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她說不出一句話,可沖田已經轉過頭。朱發的少年看著對方側頭輕笑,將沾滿了鮮血的刀緩緩的插回了刀鞘。重新拔出自己腰間別著的另一把適合在這狹小屋子大都的脅差,沖田將刀尖輕抬直指對方雙眼——竟是「平青眼」的姿勢。
「那麼,自詡高潔的志士,有沒有興趣來和我這隻狗過過兩招?」
身為一番隊的隊員,颯墨言自然知道沖田總司之所謂被稱為新選組的「天才劍客」的原因。他所使天然理心流的三段突刺——幾乎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颯墨言自認對劍道相當有天賦,可面對沖田總司的三段突刺,她也只能讓自己所受傷害值降到最低,而不能破解。
沖田總司的三段突刺分三招,三招連連相扣,是完全不會給敵人留口喘息時間的絕殺之招。
如果,現在站在沖田面前的是新八或者是颯墨言,他這一招或許只能傷個腰側。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個傢伙。
第一擊以「青眼」之姿刀順著他的手腕斜向左邊,猛然突刺。男人略帶驚訝的連忙揮刀阻擋,可沖田已然回身,第二擊轉瞬而至——
噗嗤一聲,刀劍入體的聲音在颯墨言的耳畔不住放大。被狠狠一刀刺中要害的男人忍著劇痛一刀隔開沖田急退,可這一刻——沖田的第三擊已然在他繃緊的瞳孔中直衝而來!
「鏘——!」
沖田的第三擊沒能當場瞭解對方,他眯起眼,看著雙臂顫抖卻依舊一刀擋住了他攻擊的颯墨言,壓低了聲音:「墨言,讓開。」
颯墨言咬著下唇,反而是一個用力隔開了沖田的刀。
「颯、墨、言——」沖田冷下了臉,將刀尖橫向了颯墨言的眼睛,沉聲道:「我說,讓開!」
颯墨言舉著刀的手臂微微發顫,她一邊放下了刀,一邊啞著嗓音道:「我做不到,總司。」
沖田總司的刀尖沒有毫釐移動,他眯起了眼,突然勾起了笑:「銀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