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不出來。」
颯墨言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音,齋藤一的手掌依舊沉穩而堅定的附在她的額頭上。良久,她聽見這個男人用著一貫清冷無波的語調緩緩開口,帶起一陣空氣波動。
他說:「我會拉起你。你沒法自己爬出來,那麼我就揹你出來。」
溫熱的液體從齋藤一手掌和颯墨言面頰的縫隙間滴落,齋藤一頓了頓,用另一隻手握住了颯墨言有些痙攣的左手,清淡卻帶著暖意。
「睡吧,我會一直呆在這裡。」
第二天一早,當颯墨言在晨光中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在自己榻前安靜坐了一晚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將臉深深的埋在對方散發著清冷氣息的墨色和服中,颯墨言閉上了眼。
「一君,我們成親吧。」
「……好。」
抓著齋藤一的衣襟,颯墨言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處,怔怔的看著窗外湛藍色的天空。天空湛藍,晨光普照,一切都是顯得那般生機勃勃。
——就像人們心中永遠也磨滅不了的希望。
颯墨言從那一晚開始終於能夠在齋藤一的陪伴下安穩入睡,精神狀態振奮了不少。甚至和近藤開玩笑著商討著新選組該給她多少嫁妝。
一切看起來都在變好,除了颯墨言的日況愈下沒有好轉的食慾。
「沖田總司你個鬼畜,這是嘴不是漏斗!你以為吃飯是你灌下去多少就能吞下去多少的嗎混蛋!」
靠近西院還沒多久,就聽見了專屬於颯墨言風格的諷刺,不過因為身體問題,這聲怒吼顯得有氣無力。齋藤一向前的腳步頓了頓,果然不一會兒西院裡就想起了某人略帶甜膩的嗓音。
「這個主意不錯,下次我可以找個漏斗直接插你喉嚨裡直接灌,省得你還吐我一身……咳,咳咳。」
沖田總司說了話說了一半忽然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颯墨言狐疑的看著穿著單薄的沖田總司,略有擔心的開口:「餵阿司,你沒事吧?」
沖田勾了勾嘴角:「放心,我比你好得多,只不過似乎染了點風寒。」
颯墨言磨牙:「你最好期待自己的風寒不要變肺癆!!」
沖田總司眯起了眼,伸出手唰的一下就狠狠的擰上了颯墨言的臉頰,陰測測的開口道:「放心吧銀醬,你得了絕症我都不會得肺癆!」
齋藤一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去的。沖田的外裳似乎因為被颯墨言吐髒了因而被脫了毫不留情的丟到了一邊,颯墨言還半倚在床上,被緊著單衣的沖田總司擰著的面容就這麼定格在了猙獰上。
似乎感覺到了颯墨言的一瞬間僵硬,沖田總司感覺到什麼的扭頭一看,隨即揚了笑鬆了手。沖田抓起一旁被弄髒的衣服,一邊衝著颯墨言笑著威脅道:
「如果你再吃不下東西,我就真的去弄漏斗。」
颯墨言暴怒:「說了這事人力不可違啊!你以為老子不想吃東西啊啊啊混蛋!!」
沖田總司揚著笑容囂張而去,颯墨言伸出爪子不住撓牆,渾身冒火。齋藤一看著被她丟棄在一邊的清粥一眼,伸手幫忙收拾了這一地狼藉。
颯墨言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要幫忙,卻被齋藤一打斷。
「你喜歡吃什麼?」
「哎?」
面對颯墨言的驚疑,齋藤一安靜重複:「你喜歡吃什麼?」頓了頓,齋藤一補充道:「除了櫻花捲。」
「喜歡吃什麼啊……」颯墨言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忽然笑得有些落寞,「我想喝魚湯,媽媽做的豆腐魚湯。」似是開啟了話匣子,颯墨言一下來勁的噼裡啪啦的細數著:「還有雲不破那丫頭熬的雞湯,時雲歸……算了那丫做的東西不能吃。」
齋藤一一直安靜的聽著,等颯墨言終於意猶未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