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先和餘子期溝通。」陸思羨倒不擔心,雅奈爾的創意手稿每版都有日期,華洋國際若是死不承認,她亮出底稿就可以,「如果餘子期不承認,我會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餘子期自然是否認了,在陸思羨威逼之下,餘子期萬分委屈,「陸總,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你當時刁難我,我確實生氣,但現在已經過去了。」
「餘子期,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陸思羨冷聲道,「你離職時我就說過,你是想為此付出代價嗎?」
「陸思羨,你愛信不信吧。」餘子期懶得解釋了,「你若有想法,就找華洋國際,別以為你能就此針對我個人。」
陸思羨對於餘子期的為人處世是真的不抱希望了,一想到她的寶貝居然和這種人做了多年的朋友,陸思羨都替顧瀾笙噁心。
陸思羨回家路上告訴沈青訸,「沈總,餘子期不承認,咱們也別先亮出底稿,我想讓她多吃點苦頭,讓她知道,撒謊、出賣前東家,是什麼後果。」
陸思羨快到家,才收到沈青訸的兩個字:好的。
陸思羨回到家,就被嚇了一跳,一隻哭唧唧撲到她懷裡。
陸思羨安撫半天才問清楚,原來顧瀾笙是看了信。
「寫了什麼啊?」陸思羨知道顧瀾笙的淚點低,想著大概是傅青辭寫得煽情,顧瀾笙眼窩淺就哭了。
「嗚嗚」顧瀾笙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地哭。
晚飯,陸思羨大費周折做了糰子,顧瀾笙也只吃了一個。
顧瀾笙一晚上都是軟趴趴地打不起精神,陸思羨早早上床陪她睡覺,將人抱在懷裡哄著,「乖別胡思亂想,等我忙完這陣,我就去找傅青辭。」
顧瀾笙一聽「傅青辭」三字,淚腺又被啟用,抽抽搭搭地說:「你現在還叫她名字」
陸思羨抿抿唇,那聲「我媽」有點叫不出,顧瀾笙哭累了也就睡了。
陸思羨深夜裡想著在上海醫院過新年的那一晚,她叫了媽媽之後,傅青辭和葉清先後出去,回來之後兩個人都是紅著眼圈。
當時不曾細想,現在想想,大概就是因為她哭的吧?
思緒倒流,陸思羨突然淚如泉湧,傅青辭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會失聰,希望聽見自己叫她媽媽,她卻因為滿心思都是顧瀾笙,根本沒有理會傅青辭。
陸思羨怕吵醒顧瀾笙,偷偷去了浴室,壓抑地哭出聲來。
陸思羨內疚卻也怨恨,為什麼有話不能說出來?從最初就是,傅青辭只給她結果,從不告訴她過程。
帶她離開也好,為了她治病也罷,為什麼不能跟她溝通?
她是孩子不假,但她也是人,她連最基本的知情權都沒有嗎?
為什麼不能尊重她作為一個人的權利?陸思羨痛哭,你現在直接走了,自以為做了好事,你可知道你所謂的「善行」與我而言是沉重的枷鎖,我寧願不要。
顧瀾笙因為不安醒來,發覺床上沒人,她立刻爬下床,在洗手間門口聽見嗚咽的哭聲,她輕輕推開門。
陸思羨背對著她,趴在牆壁上哭到無法停止,顧瀾笙的淚水瞬間充盈眼眶,她從身後輕輕抱住陸思羨。
陸思羨的身子僵了僵,轉瞬回身抱住顧瀾笙,顧瀾笙輕輕拍著陸思羨的後背,「寶貝不哭不管什麼事都會過去的,風雨再大也會停下來,只要我們能堅持。」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這是傅青辭寫給顧瀾笙的信裡,引用的一句話。
親愛的瀾笙:
答應我,看完這封信,不要告訴羨羨我寫了什麼。
作為羨羨的妻子,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講述一些事,讓你做一個知情者。
羨羨的姥姥,我的母親,我,還有羨羨,都被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