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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儀又喝了一大口酒,擦了擦嘴邊的酒水,繼續道:“我出來後,知道那些道貌盎然的掌門定然不會護我,所以我週轉之下尋到了向陽山,躲進了他們的秘境內。
“後來又託人叫了諸多掌門,將他們叫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告訴了他們我的朋友們全部殞落的事情。
“他們神色各異,只能努力湊出了很多寶貝給我,並且許諾此生都會記得我們的恩情,我才將儲物法器給了他們,他們再去交給七大家族,化解了合併的危機。
“我的那些寶貝也都孝敬了向陽山,不然也不會收留我,也使得我至今一窮二白。”
槐序懂了,卻很氣:“可你當時帶著我們挨個門派去問,只有浮雲閣敢收留我們。”
方儀擺了擺手:“我早就料到了,他們能記住什麼恩情啊,浮雲閣也是顏面上過不去罷了。不過也可以了,有了短暫的落腳地,我們三問閣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玄清子倒是你,離開後去哪裡?”
玄清子很是豁達:“我啊……無所謂,到處雲遊,有酒喝就行,加之我也不會你們的功法,所以對外界來說無用,也就沒什麼危險。我會努力活,活到看到徒兒們完成我們當年未完成的事情。你呢,迴向陽山?”
方儀想了想後道:“對,回去做那兩位老人家的思想工作。”
槐序趕緊道:“見到我的姐姐,記得幫我帶句好。”
方儀很詫異:“你不和我一起?”
槐序搖了搖頭。
方儀並未再問,想來槐序有自己的主意。
翌日。
兩名師尊是同時離開的,卻沒有去往一個目的地。
兩個人在離開秘境後便分道揚鑣,就像他們沒有重聚一般。
這三位師父,彷彿只是短暫地進入了他們漫長的人生,在有限的時間裡,用最快的速度教給他們一些東西。
教會了,便功成名就,就此隱退,任務完成。
之後何去何從,便要看他們自己了。
許栩的情況的確棘手,完全就是一個活死人。
槐序徹夜不眠地煉丹,幫許栩醫治。不知過了多久,他煉製的丹藥已經堆滿了他住的那間禪房。
他將司如生叫來,一樣一樣地介紹,每種丹藥有什麼功效,服用的時間等等。
司如生聽得認真,這倒是兩個人最嚴肅的一次相處。
“別看這些丹藥煉製的時間短,不意味著它們不是好東西,都能用……”槐序正說著,卻被司如生打斷了。
“放了自己不少血吧?”
“……”槐序不自在了片刻,彆彆扭扭的,最後也只是乾巴巴地笑,“你可別和許栩說,不然我怕她不吃。”
槐序本就是單薄的少年模樣,來時還有著娃娃臉,看起來朝氣勃勃。此刻卻看著格外乾癟,眼下也有些烏青。
放自己的血連夜煉丹,再加上看護許栩,讓他的身體險些跟著垮了。
但是他沒在意,他反而覺得很充實,他終於能為其他人做點什麼了。
槐序繼續道:“就算許栩不醒,服用丹藥用水送下去,她也就吃了,這丹藥入口即化,不用擔心她會噎到。”
“你之後會去哪裡?”
“不必擔心,我會沒事的。”
“別做冒險的事情,你若是有什麼問題,許栩醒來後定然會冒險去救你。”
“嗯,我肯定知道。”
槐序走的那天,倒像是偷偷溜走的。
他這個人太愛哭了,他真怕正式道別的時候自己哭得太蠢,被司如生和空空嫌棄,留下不好的印象。
於是他偷偷逃走,再也沒回來。
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