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笨拙,顯然不擅長照顧同伴,此刻也不夠體貼。
正常人……誰會在同伴受傷的時候一巴掌拍過去,並且拍在傷口上?
尤其那巴掌拍得極重,怕是許栩額頭破損的傷害,都不及那一巴掌來得嚴重。
此刻,他只能道:“你把頭仰起來,我幫你上藥。”
“好的。”
許栩聽話地仰起頭來,閉著雙眼,竭盡可能地配合。
她的身材嬌小纖細,卻有著一頭濃密到有些過分的長髮。
為了使長髮不會妨礙她鬥法,她將頭髮編成了粗粗的麻花辮,上面掛著精緻的小發飾,尾端由蝴蝶樣的法器髮飾束住,垂在身後時髮飾閃閃發亮,被火光襯托出殷紅的光。
這般仰起頭來,長髮直直垂下,竟然顯得與人差不多長短。
扶光幫她將血擦掉,小心翼翼地將染了血的帕子隱藏,接著塗上藥膏。
藥膏是天級極品,塗抹後傷口逐漸癒合,變得微不可察,怕是沒兩日就能徹底痊癒,畢竟傷得不重。
扶光在她的身前佈下嚴密的結界,道:“你留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滅火。”
這法陣崩盤得太過厲害,若是不加以控制,怕是會禍及周遭,還是不能完全地袖手旁觀。
“好,你小心著些。”許栩也不執著跟著,她知道,她若是跟著反而會給扶光增添麻煩。
這方面,她格外懂事。
扶光臨走前沒有忘記叮囑:“一會兒可能會有其他的弟子來到此處,他們也是三問閣的弟子,你若是遇到他們,要和他們和睦相處。切記,莫要衝動出手,你容易誤傷到他們。當然,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你要看情況判斷。”
許栩回答得乖巧,沒有半點剛剛受傷的不悅情緒:“好的,我知道了。”
扶光祭出手中金蓮,金蓮瞬間變為一杆長槍,槍纓乃是綻開的金蓮,仍舊在旋轉著。
他踏上長槍,御槍而去,衣袂飄飄,仙姿卓然。
許栩一個人乖乖地站在山間,等得久了,最後乾脆抱著膝蓋坐在了一塊石塊上,一身銀白衣衫,長長的辮子,倒像是山間長出了一顆銀白蘑菇來。
不久後,她看到一個人由遠至近地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男子身材修長,一頭如墨般的長髮被束成高高的馬尾,戴著烏金色發冠。
他的五官立體,輪廓分明,眼窩深邃,微微上揚的眼角,配上那雙劍眉更顯凌厲。這樣的雙眸內卻暗含狡黠,薄唇抿著,嘴角是仰月的形狀,看人時總是輕蔑的、不屑一顧的。
若非他的相貌如皓月清朗,如霜雪無瑕,這種神情放在尋常人身上,都會盡顯刻薄、倨傲。而在他身上,便只是有些邪氣的月,多了寒意的雪,光華難掩。
較為特別的是他一側耳朵上有著一個耳墜,耳墜是琥珀色圓球,像是某種樹木的果實,被雕刻上了詭譎的圖案。
圓球下墜著暗金色的流蘇,與髮絲一起被風吹得輕微擺動。
他一身玄色衣衫,腰側掛著一個兇面獠牙的鬼臉面具,也不知是什麼奇怪的法器,還是什麼裝飾物。
許栩猜測,他也是來學堂上學的弟子,當即熱情地對他打招呼:“你也是要加入三問閣的弟子吧?我們的學堂被燒了!”
扶光說,他們要入的三問閣不算是宗門、門派,畢竟去的弟子都有原本的師尊。
與其說是入門派、拜宗門,不如說是去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