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健半開玩笑的時候問過一句差不多的話, 餘非當時覺得意外之餘, 更多的是尷尬。但這個話在魏秋歲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 滋味就不相同了。
哪怕他覺得魏秋歲說的非常漫不經心。
餘非把頭抵著窗戶,手凌空伸出來掰手指:“體育老師的課都是被各科老師佔的, 我多數時間就是在辦公室玩手機,還有寒暑假,我幹嘛想不開去當刑警。”
魏秋歲“嗯”了一聲,似乎沒有接下去的表示。
餘非看他真沒別的反應了, 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裹緊自己的小外套:“所以……”
“所以如果你想來,我可以舉薦。”魏秋歲說,“當刑警不是你畢生夢想麼, 這麼快就放棄夢想了。”
“靠。”餘非埋著臉越來越害羞地小聲嘀咕,“知道了。”
——“距離黑溪市南一路出口還有200米。”
gps裡的女聲開始播報的時候,餘非的腦袋伸到了窗外。離高速出口越近,越能感受到那種“進城”的感覺。
黑溪市比白津市大上一倍,主要靠著旅遊和高精技術產業拉gdp,常年排在省會的下面,開了半個小時進入了市區,餘非就能感覺都這裡比白津市……確實高大上一點。
主要是樓的高度都不一樣好嗎!
魏秋歲把車停在了商城的地下停車場, 邊走邊打電話, 餘非在後面繫鞋帶, 系完了快步跑上去。
“三樓。”魏秋歲道, “人已經到了。”
“你以前同事啊。”餘非下意識攏了攏自己的領口, 還順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心道不能給魏秋歲丟臉。
三樓是傢俬房菜館。
餘非跟著魏秋歲走進去,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家店是個什麼瓷文化餐廳。
聽起來雅,但進門了之後俗得格外辣眼。清一色的青花瓷器,插著大紅牡丹,穿著飽和度奇高顏色旗袍的服務員來迎接他們,帶他們走過了一長溜的仿瓷色鋪的地磚的長廊,然後落坐到了一個位置上。
於是杯碗瓢盆都是清一色的藍白青花瓷。
周圍還似乎還秉持著又多又貴就是好的各色裝飾,什麼蟾蜍白菜一色地堆在桌邊,餘非看得目瞪口呆:“……這他媽是哪個官兒開著洗/錢的吧。”
魏秋歲看了他一眼,把外套脫了。餘非只好閉了嘴,旁邊的旗袍姐姐給他倒上了茶,告訴他:“人生如茶,飲完這一杯人生茶……”
“姐姐。”餘非受不了這磨磨唧唧的做作儀式,一把把茶端到自己桌上,“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來。”
看見這環境,餘非在心裡給魏秋歲這位朋友定了個四十朝上油膩大叔的定位,畢竟只有這樣的人可能會比較欣賞這種格調。默默喝了口茶。忽然聽見一個語速頗快又幹脆利落的女聲:“魏隊,來挺快啊。”
餘非抬起眼,就看見了從外面走進來個大長腿短髮美女,愣了愣,把杯子一放腰桿子都挺直了。
短髮美人看了一眼餘非,挑了挑眉:“這位是?”
魏秋歲站起來給她拉開椅子,餘非跟著站起來對她點了點頭:“你好,我叫餘非。”
“啊,你好你好。”美人笑著坐下來,毫不客氣地先吞了一杯子水,“媽呀渴死我了。”
魏秋歲喊人來點單,美人手撐著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餘非:“我叫何甜,黑溪市刑偵支隊的……警花!”
餘非“哦!~”了一聲,非常配合地正色道:“我是白津第二中學的……校草。”
魏秋歲旁邊站著微笑著的旗袍服務員,聽他們一個校草一個警花的頭疼,點完菜本來想重新讓他們介紹一下彼此,卻看他倆已經聊得不可開交。
“何甜,黑溪市局刑偵組技術室的,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