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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瑤卻奇異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金色的瞳孔如同陽光匯聚成的溪流,溫暖而柔和。他和黎裡說:“我從來都相信您會做到。”
黎裡看著君瑤,對方突忽其來的溫和鄭重令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乾脆開玩笑:“這麼相信我?都不質疑一下我連出使都拒絕不掉的能力嗎?”
君瑤微微一笑:“您允諾過。君主最重諾言,我相信您為了您的名譽,絕不會食言。”
黎裡啞口無言。
她嘀咕著什麼“不對,什麼“你怎麼也變得和我一樣什麼都敢想了”,但最終她依然預設了君瑤的說法,她沒有拒絕君瑤加在了她身上的希望。
她與君瑤拉回來的這幾十個人類,大多身體上都有些問題。人魚將他們當做搏鬥猛獸取樂,必備的生存所需倒是不缺,可終日不歇的戰鬥,他們的身體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外力損傷。最嚴重的一個,明明左手已經粉碎性骨折,卻生生藏住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好像是害怕被人魚發現了,會真的拿他去喂節肢動物,所以不敢讓人魚發現他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隨行的醫生脾氣很好,兼修心理學,在給這些人治療的時候,倒比黎裡和君瑤更容易地從他們口中套出來了些訊息。
他一邊整理了眾人的病例,一邊同黎裡說:“我們的藥物不夠,他們骨折的骨折、舊傷的舊傷,如果要真的治療他們,我需要帶他們回到帝國——最差,回到蔚藍海外的星艦裡。星艦有治療艙。”
黎裡說:“和薩默王還沒談攏,貿然送人離開,可能反而會被對方藉口再抓回去。”
醫生只負責治病救人,對於政客們的交鋒全無興趣,他聳了聳肩,向黎裡彙報:“我明白了殿下,我會用目前有的資源,儘可能的治療他們。”
黎裡向醫生道了歉。
醫生離開前才忍不住問:“您不去看看那些人嗎?您救了他們,應該從他們那兒獲取感謝與忠誠。”
黎裡卻說:“救他們是應該的。他們離開家那麼久,不怪我們接他們太遲,我就很感謝了。”她嘴上這麼說,卻在對上心理醫生那雙眼睛的時候,妥協說了實話:“我看著他們覺得難受,不太想去。”
醫生搖了搖頭。
他對黎裡的行為評價:“殿下,您的心腸不夠軟就算了,偏偏還不夠硬。”
黎裡:“……”
黎裡不滿說:“君瑤中尉剛才還誇我英明神武呢,醫生,你是軍醫吧,你注意點措辭,你面前站著兩位軍官呢。”
醫生瞧著一點也不害怕。“我是在誇獎您呢。另外,我的軍銜是少校。”他笑了笑,向黎裡行禮後利索的離開了。
黎裡:“……”
君瑤安慰她:“殿下只是對弱者心軟,您對強者從來堅硬。比如那條黑尾,他至今還被您關在星艦中遮蔽了五感的‘水牢’,正是您的這項決定,方才讓他至今都是我們的籌碼之一。”
提到艾路的悲慘處境,黎裡頓了一瞬,問君瑤:“你這是在說我心狠手辣嗎?”
君瑤:“……”
眼見對方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不知所措,黎裡繃不住表情忍不住笑出聲,她說:“逗你玩。就得把艾路關好了,只有把他藏得好,咱們和薩默王談事才有底氣。”
君瑤無奈。
黎裡見救回來的人安排妥當,便轉而問:“那條藍尾人魚呢,你今天約了他見面嗎?確實能夠確認他不會外洩嗎?”
君瑤回答:“您若是準備好了,我便去應約。至於保密性,他向我以‘母神’起誓,我相信他應該會守諾。”
黎裡頷首,但還是暗示到:“君瑤,你別看醫生瞎誇我,我其實大多時候還是心狠手黑的一個壞傢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