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久也悄悄得轉了個身,目光跟隨著楊叔, 最後飄到了許帆身上。
許帆站在不遠處, 側對著藍久,身邊放著個黑色行李袋, 正一手插兜,一手發語音。
他說話的時候, 間或有幾個字落入藍久耳朵中。
“對……不是說……”
他的聲音壓低了, 聽起來彷彿很有耐心。
但是藍久透過他的站姿, 就是能知道, 此刻的許帆肯定特別不耐煩。
藍久裝作無意間的微微側了側身,一邊裝作認真看的樣子,一邊用餘光在打量著許帆。
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鹽海縣這樣一個要風景沒有風景,要經濟沒有經濟,偏僻得全國沒多少人知道的小城市,許帆為什麼會來?
是不是和她有關?
藍久想到之前追過自己的兩個男人。她當初就覺得很奇怪了,為什麼會有人瞄準了自己這隻鳥?
是和許帆有關吧?
這說明許帆在她飛走後,肯定還在找她。那兩個男人可能在網上看到了訊息,所以想要抓住她,且在跟丟了她之後,把她在這裡的事情上報了許帆。
藍久沒有想到,許帆居然願意為了一隻寵物鳥特地過來。
想到這裡,再想起自己當時在火鍋店外聽到的‘大卸八塊’,藍久就覺得身體有些發寒。
還好還好,她現在已經變成人形了,許帆肯定認不出她。
對啊,她現在已經變成人形了,幹嘛還要怕許帆認出來,而拿本小冊子遮住自己?
藍久立馬就把冊子給扔了回去。
前臺看了她一眼。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身,溜達著,一步,兩步,三步,蜿蜒曲折的朝許帆在的位置挪過去。
楊叔已經走到了許帆邊上,許帆看了看楊叔,拎起自己的行李包,往大門口走去。
藍久也就遠遠的跟著。
到門口的時候,楊叔停了下來,接過許帆手上的行李包:“許總,我去開車,您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許帆點點頭。
楊叔便小跑著離開了。
藍久腳步一頓,也停了下來,站在許帆的右後方。
外邊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她一邊關注著許帆的一舉一動,一邊從酒店的透明門中往外打量。
剛剛她躲進酒店的時候,那幾個大金鍊子就跟在後頭。
不知道現在,他們還在不在外面守著。
他們在,或者不在,對藍久意味著兩個不同的選擇,兩條不同的路。
賭一把吧。
她站在門前,往外非常仔細小心的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那大金鍊子們的蹤跡。
藍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口罩調整好,戴上登山服的帽子,走出了大門,從等著的許帆身前快步離開。
楊叔做事很快,效率非常高,這才一小會的時間,便有人把魚苗的照片發到了他微信上,問他心儀哪幾款,還是都要。
許帆點開照片細細瞧著,餘光裡剛好見到那個登山服從身旁略過。
他抬頭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這個登山服很古怪,剛剛一直在他後面鬼鬼祟祟的跟著。
不過敵不動我不動,許帆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他便繼續低頭看著魚苗。
藍久離開許帆一點距離,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左右看了看,剛想從熱鬧的那條街走去,就發現從前方巷子口裡鑽出了剛剛那群大金鍊子。
在路旁的燈光下,他們朝藍久笑得格外的挑釁和噁心。
藍久臉色一白,想都沒想,便轉身跑了回去。
大金鍊子見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