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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至晌午,今日天氣不錯,曲遙無聊,便出去閒逛,留那廂寧靜舟在屋中養神補覺。
走著走著,便瞧見那天池正對面的白頭峰處,一堆人來來回回搬著東西。曲遙定睛一看,那搬的正是桌椅板凳床榻之類,而這些東西則紛紛運送至昨夜宮夜光的屋子裡。
曲遙心下了然,昨夜宮展眉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這馮綺雲要嫁給宮夜光,勢必要添置些傢俱器皿。雖說這宮夜光已殘,但面子上至少要做足,不能太委屈了人家姑娘。
曲遙打老遠便看見了沈清河,他正在人群中幫忙,於是曲遙上前幾步,跟沈清河打了個招呼。
呦,清河兄,在這兒忙呢。曲遙笑道。
啊是啊。宮夜光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曲遙,有些尷尬,支吾了幾句,很少見地冷了場。
啊,你不必尷尬,你們長白大師兄要大喜了是吧。曲遙撓了撓頭髮道:昨夜碰上了貴宗大師姐,交談了幾句知道了這件事。各人有各人的運勢和造化,願這婚事能給你們大師兄沖沖喜,沒準就能把病衝好了,先在這裡給貴派師兄到喜啦。
曲遙知道沈清河是個好人,他亦不想向沈清河隱瞞什麼,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沈清河聽得曲遙這番話,沒再說什麼,低下頭嘆息一聲。
便是這時,一個略有些尖利的女聲響了起來:這茶几放在這!怎麼做事兒笨手笨腳的?你是哪一宮的弟子?
曲遙和沈清河一同望去,只見那正在指手畫腳的是個粉衣女子,那女子叉著腰,言語間多有傲氣輕佻,卻是眉飛色舞,精神氣十足。即便是指責人,眉宇裡也透著一股得意來。
笨死了!再往那邊移移!放在那兒多擋光!日後我和夫君可是要日日坐在窗邊喝茶賞花的!
姑娘一臉鄙夷地看著那弟子,鄙夷之後是一臉憧憬和企盼。
這這便是要貴派師兄要迎娶的那位馮綺雲馮姑娘?曲遙微微一愣道。
正是了。
沈清河無奈地看了曲遙一眼,曲遙登時心領神會,這眼神和昨晚宮展眉提起她時的無奈目光如出一轍,原來全長白對這姑娘的風評都基本差不多
呵,挺好挺好曲遙拍著一臉痛苦無奈的沈清河道:這姑娘嗓門大,夠喜氣熱鬧,和你大師兄在一起正好陰陽調和。
沈清河看著曲遙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再一次嘆息一聲。
這裡的窗子怎麼全擋著白紗簾?多陰森啊!快把這些簾帳撤了!看著晦氣
沈清河一聽這話,臉色微變,立刻上前對著那馮綺雲道:大師兄照不得日光,這些簾子萬不能撤開,那是用來擋太陽的,大師兄自從出事後,只要看見半點日光就會不受控制哭鬧流淚
你以為我沒聽說麼?馮綺雲翻了個白眼道:這毛病不能有!依我說就該全都撤了!我早看這些簾帳不順眼了!每次前來送飯都陰森森的!況且我日後是要做這白頭峰女主人的!這裡以後都要依我!若是這麼點改變都不能做,日後我怎麼持家做主,照顧夫君?
馮綺雲步步緊逼,那沈清河是個溫吞儒雅性子,聽了這話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
給我撤了!
馮綺雲命令道。
兩旁長白弟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在場所有人皆知道,宮夜光自瘋傻之後便再無法看見一絲陽光,他若見了陽光,必要發瘋痛哭良久。可眼下這馮姑娘態度堅決,況且這白頭峰日後的確要由她做主。這群長白弟子只知修身養性,未曾參與過如此複雜的人事糾紛,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叫你們撤了!都聾了麼?馮綺雲怒道。
曲遙一個外人,實在不便下場說些什麼,沈清河無奈搖搖頭,最終對著那兩旁的長白弟子揮了揮手。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