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然看著雲初陰陰的笑,“九個多月啊,我足足等了九個多月啊,我多怕,你就那樣死在了南容凌,或者季舒軒手裡,我多怕你一不小心就這麼死了,那怎麼行呢,你要死,也要死在我兒子面前,我兒子那般愛你,你必須與他死而同穴。”
“你已經瘋了。”雲初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被狠狠揪起的。
老安王妃臨死前是告訴她真相的,而她當時,也是驚動的,竟在,景元桀才是老安王妃和皇上的親生兒子。
而已經死去的安王,景知煦才是皇后和皇上的兒子。
而當日在密道里,她在皇上死前所告訴他的,也是這一件事。
可是,為個老安王妃自以為,天衣無縫,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原來,早在施行那一刻,就被面前的皇后知悉,這般多年來,這般多年……
“只是可惜了,景元桀將你何護得太好了,你說,那般多的災難,你的孩子怎麼還能平安活下呢,還是龍鳳胎……天地不容啊……”皇后依然在嘶鳴的咆哮。
“應該天地不容的是你。”雲初幾乎用盡力氣的一吼,“九個多月……你籌謀的何止是九個多月……你籌謀暗藏的是二十多年的醜陋,你對待的是一個才出生,世事不知的孩子。”雲初本來已經力盡,此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反手一把抓住皇后,“你可知道,你毀了景元桀多少年,就算是你想讓景知煦做太子,你也完全不必要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即使那般多年,即使如此,景元桀對江山權力的渴望,並不有多少,難道你不知道,他曾經有退位太子的打算嗎?啊?”
“我知道啊。”皇后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可是,晚了,我就是要讓他受折磨,那個賤人和先皇生的兒子,我就是要他生不如死,就是要讓他一敗塗地,受盡苦痛……你不知道,看著年幼的他,在血堆裡掙扎著救生,將他天天關在陰暗的大房子裡和人對打,看著他每一天每一天變得冷漠,變得不說話,我是多麼的快活……”皇上越說越得意,目光中好像都憶起了當年虐待景元桀的快活。
雲初的心,緊緊的抽起,咬牙,“可是,從襄派回來之後,他不就不聽話了嗎?”冷冷的諷刺讓皇后面上猙獰可怖的笑意一僵,然後近乎呆滯,搖頭,“對,他不聽話了,從襄派回來後,他就不聽我話了……”喃喃自語,似乎自己也生魔了。
雲初看著皇后如此模樣,腳步終於一虛,有點要軟倒,不過,很快又被皇后緊緊一拽,尖利的指甲幾乎都透過衣衫,穿進了血肉。
“休想糊我,走,這就帶你去我兒子的墓前,讓你去懺悔。”
雲初面露疑惑,“你兒子也是皇室血脈,不會埋在這裡。”
皇后聞言,突然對著雲初神秘兮兮一笑,月光下,有些瘮人,“你懂什麼,我早就把我兒子移走了。”
雲初因為方才生孩子,本來就全身是汗,加之方才又被皇后一路拉著走,腳痛,風吹來身子都是一涼,可是也比不上心更涼,喘了口氣看著皇后,“你,移走了景知煦的屍體。”
說是問,雲初也已經可以肯定了,不然,皇后費了這麼大勁,不會在此時此刻把她弄到這裡來的。
皇后也很有耐心的解釋了,“對啊,我的兒子,怎麼能和那賤人待於一處,怎麼能離那懦弱的老安王那般近,我的兒子,他要自由翱翔,世人俯首,睥睨天下。”皇后說得極有氣勢,好似這一瞬間,自己就是主宰天地萬物的神。
雲初已經連冷笑都沒力氣給她了,只能極力穩住俞漸要發暗的心智,只能任由突然變得身強力壯的皇后拖著走。
她方才發現了,皇后應當是服了什麼藥,短期內使自己力大如牛,內功橫生,不過,萬物有利就有弊端,皇后的心智顯然開始不正常。
不過,皇后心裡的偏執心太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