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被太子一個眼神給懾得老遠,可是方才,他鼓起勇氣相勸,太子竟然……真的在解釋。
青安眸光光變變,一剎面色比七彩雲霞還好看,然後,偏頭,看向遠處那道依然淋浴在陽光下坐著的原纖細背影,明明瘦弱得好像風一吹就倒,卻好像立於穹蒼之間,似高樹松柏。
隨即,青安嘆一口氣。
心中有了雲初的太子,真的在一點一點變化,身上的煙火氣息,也越來越明顯了。
這樣,應當是最好的。
可是,他還是不喜歡雲初,不能原諒。
雲初此時緊閉著眼,青絲隨風輕拂,耳朵,卻輕輕一動,她自然聽到了身後不遠處的話,此時,輕輕抿唇,眼底,似乎有笑意而過。
有人如此瞭解你,還生氣個什麼勁兒。
秋蘭要離開,這是必定的選擇,只是,他先一步,為她做了決定而已。
如此霸道不解釋,不就是呆板的太子作風。
呵……
世事無常,更應該珍惜當下才對。
入夜。
山寂靜空。
孟良辰這才醒來,偏頭看著雲初,面色訝異,“你竟然沒走。”
“我很義氣。”
“把太子丟一邊?”
“你以為呢。”
“太子不殺了我。”
“你現在不是還好好活著。”雲初上下掃一眼,好像一覺之後就精氣滿滿的孟良辰,忍不住白眼。
孟良辰昂了昂脖子,“我再去山下看看,如果再沒有蕭石頭的蹤跡,我可以要與你分道了。”
“孟良辰,你有沒有想過,蕭石頭是自願跟著對方走的。”雲初卻出聲,這句話,她之前就想說,只是,才肯定下來而已。
孟良辰卻很詫異的看著雲初,“什麼意思?”開口間,頗為英氣的眉宇間神色隱隱而動。
雲初卻起身,“自己想。”話落,便起身走了,邊走,還咕噥著,“腿都麻了。”
“誒,雲初……”
“不要耽誤我和太子你儂我儂。”雲初揮手。
“說好的義氣呢……”
“我重色輕友。”雲初的聲音遠遠傳來。
孟良辰面上竟然起了一絲笑意,總算,在良王府出事後,她還有一個朋友。
……
雲初一直走了好久,便遠遠見到一幕讓她微微訝異又抬不動腳步一的幕。
月光流瀉,景元桀一襲黑衣錦袍,袍角絲線暗紋晃動,流光亮逸,黑髮玉冠,精緻如雪,只是,一向高冷如雪面無表情的太子,此時,就那樣很隨意的坐在那裡,在他身旁,青安,以及幾名羽林衛一起隔著他三步之遙緊隨著坐著,幾人表情自然又不太自然,竟然,好像,在聊天。
他如雪山,高過倨傲,清俊疏離,讓人一見,想靠近卻偏又不敢靠近,笑容於他是獨屬的難得,可是,現人,他笑著,雖然只是唇瓣輕輕勾勒一點極淺的笑意,但是卻足以顛覆天色。
雖然,大多都他們在說,他只是頷首,輕語,點眉,可是,一笑一動之間,盡是親切的耐心,細緻的溫柔。
他是,在意的,在意,她白日說的,“冷血”嗎,所以,他在試著,走近,試著,放下,雖然,明顯,他比青安他們更不自然。
他,還是那個他,依如遠山白雪的他,可是,卻有了溫度,有了讓人膜拜之時,更想保護的溫度——雖然,他從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可是,他在她的心裡,不是太子,不管有多少勢力,他只是,她的景元桀。
而已。
曾經,她一貫以為,這世間,季舒軒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渾身舒適被暖陽覆照的男子,她選擇了景元桀,註定,此生會要多些情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