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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桀正一步一步走來,錦衣袍帶,出塵若雪,眉眼如畫,無需任何雕琢便天生風骨。
他此時的面色比尋常還人白,眼底好像也有著極重的青影,向來幽深漆黑的鳳眸裡是難言的霧靄沉沉。
氣息,好像,比往日裡亂了些。
胳膊上受的輕傷,想必是包紮好了,衣袖遮擋著。
“景元桀,別靠近我行嗎。”然後,雲初收回所有視線,看著浩遠的蒼穹,話卻是如此無情無緒的對著景元桀說。
風,將雲初不算大卻如此清晰的聲音拂開。
所有人,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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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脅
如此無聲的壓抑中,身後方才緊緊追隨出城門的這人也到了,也自然聽清了方才雲初所說的話。
墨月和一眾精衛趁此落於南容凌身後。
景元浩帶著的三千御林軍和羽林衛簌簌落下,齊齊站著,面色沉嚴。
幽暗的天色下,明明是中秋月圓夜,可是卻霧霧朧朧,只得以看清月亮模糊的輪廓,連一顆星子也無,越發顯得天色沉暗壓抑。
四周,很靜。
無人作聲,卻除了南容凌,俱都面色複雜。
而景元浩和羽林衛等人當先看向的是景元桀。
他就站在那裡,如立在於穹花下的高山厚雪,這一瞬,在雲初話落間,陡然冰冷迫寒得嚇人。
靜了好一會兒。
“雲初。”景元桀喚,腳步竟是生生的停著,沒有挪動半分,出口的聲音都是極輕,好像生怕聲大一點就會將雲初給嚇跑似的。
而這一聲喚,不止羽林衛,景元浩的心頭都是猛然一痛,倨傲高冷的太子皇兄何曾對過誰,用這溫柔到低切的語氣……
偏偏……
景元浩抬眸,偏生雲初就那樣站著,面上竟沒有絲毫動容,而他身後,南齊太子那般志在必得之意漾在眼角。
“雲初,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景元桀說,一貫高高在上的太子,一貫天塌於前也面不改色,依然步履從容的太子,此時開口這一句,神色間,竟是如此的落寞與震痛。
雲初眸子輕微晃了晃,緊了緊袖中的手,直捏得青筋泛起,方才似擰定了所有勇力般,清凌凌的看著景元桀,“景元桀,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景元桀看著雲初明明離他很近,可是這一瞬卻好似與他相隔數千裡的模樣,與那般沉然的語氣,睥光一縮,心頭驟然一沉。
“避子藥,是不是你讓奶孃下的?或者,是你透過奶孃的手下的?再或者,你有沒有對我做過這樣的事?”一個字比一個字重,卻一句比一句動機淺,可是於雲初來說,都一樣,都一樣的傷得她的心無以復加。
景元桀立在夜風裡,錦袍鼓盪,身挺如玉,卻也不及他時呼吸一滯而有些惶然的面色,“雲初,我……”
“你只需說,是與不是。”
景元桀沉默,須臾,頷首,“……是。”
雲初聞言,眼底頓時就噙了一絲晶瑩,露出一個苦澀得無法形容的笑容,“所以……你才不希望奶孃活著。”
“雲初……”
“你只需說,是與不是。”
“不是。”
“很好。”雲初揚了揚頭,看著天際處一片發暗的天穹,面色痛苦,眸光冷然。
風聲搖動,心自冰涼。
一寸一寸冷卻,一寸一寸裂痕。
不是,才更加的是。
景元桀站在那裡,垂在兩邊也同時緊了緊,眼底光束如濃濃黑雲下呼嘯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