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下。
幽暗光線下,眉宇烏黑沉靜。
不過這般會兒功夫,南容凌已經與景元桀打在了一起。
如玉的身姿在光影交錯中驚鴻閃現,美得讓人目眩,雲初卻只有痛,不過,景元桀明顯力有不及。
他,是真的受傷了吧,高陽等人破了陣法,他也必受反噬,還有忠勇候的刺客……
還有,雲楚此時站在那裡,似乎在透過溫天幽暗光色看向她方向。
“咚。”一聲不算大的異響突然在身後不遠處傳來,頓時抽拉回雲初所有注意力,雲初立馬回頭,異響來源處正是方才那兵將離開的方向,儲備兵器糧藥之處。
雲初當下轉頭看向黑夜下的那處單獨僻開的修得極其牢實的一處屋子,然後,足尖一點便掠了上去。
有一處門,雲初抬腳踢開。
這一踢開,雲初看到眼前此景,不禁豁然一怔,眼底甚至出現驚詫。
火藥,地雷,竟然擺了滿滿大半屋,不說這裡全部,就只一部分,也足以炸燬整個城門,炸塌這個堅強的壁壘。
城門之上是嚴禁儲放火藥地雷的,大晉律法,這些東西都是單獨管存的,而且,此處竟然這般多。
而只有一扇窗的由堅硬的石牆砌起的屋子正中央,之前那名還和雲初說著話的兵將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而腹部上正中插著一把匕首,眼睛睜得大大的,昏暗的光色下,看著雲初,似有話要說。
雲初當即上前,面色不好,凝眉,“你想說什麼?”
“謝謝……謝太子……太子妃……這些……這些火藥……是有人是有人……我反悔……我不……”那兵將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目光的焦距卻越來越模糊,任嘴邊的血流下,卻生生猙獰著神色將最後幾個字吐得異常清晰。
“不背叛大晉……”
字落,聲無,那兵將瞬間的眼睛還未來得極閉上,便沒了氣。
雲初愣了好一瞬,這才抬手將兵將的眼睛合上。
月色隱隱照來的小屋內,血腥充斥在鼻翼邊,如此明顯。
“出來吧。”雲初沉痛的目光這才移開屍體,著著暗中某一處沉聲道。
暗處有氣息沸動,卻無人現身。
“唰。”雲初一掌就向暗中某一處揮去,頓時牆屑紛飛,而云初又不敢使太大力,畢竟,這屋子裡都是火藥,稍不注意,不止她灰飛煙滅,這整個城牆……
不過,就因著雲初猶豫這麼一瞬間,暗處有聲音傳來,“雲初,我們後會有期。”聲音明顯經過內力處理,好似自無邊的曠野傳來,又好像自遠山高崗中悶聲鬱郁,分不清男女,辨不清年紀,更無從揣摩身份。
別人是無端得讓人心底發悶。
雲初的面上霜色一片,警惕襲上眼底,這人出現就為了殺一個小小的不聽話的兵將?
“糟糕。”下一瞬,雲初當即憤聲。
這人故意引她進來,故意拖延時間……
“快點。”
然後,方才在雲初進門時被她順手迅速關閉的站在這時被人用力劈開。
“這是……”
風,無聲中便透著冷,好似浩渺穹蒼裡漫山遍野的雪,浸得人神經都是一僵。
是個人此時都會以為她會用這些火藥……
因為城門之下的打鬥聲如此明顯,城門所有人必定都早已驚動。
為什麼,她突然又要陷入這樣的眾矢之的。
“太子妃這是……”領先之人一身甲衣,一看就是城門的將領,自然也識得雲初,雖然此處光線不明,可是,雲初何等清絕容姿,足以讓所有人看得清晰明白。
“太子妃,殺了人?”然後,那將領身後,不知是誰說了這般一句,頓時,氣氛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