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覺得自己也該客氣點,畢竟,名義上說,雲初也是自己的主子,細長如水的眸光盯著黑壓壓的天空好一會兒,俊逸漂亮的的面部輪廓這才鬆軟幾分,道,“再過了前面的山頭,我們就到了……”頓了一下,夜華的聲音又認真幾分,“你的孩子,也會在那裡出生。”
雲初聞言,立馬撩開簾幕,而與此同時,夜華身姿飛快的一縱,直接就退到了馬身上,一臉緊張的看著雲初,“你想做什麼?”
“你搞得我會強上你的樣子幹嘛。”雲初蹙眉,雖然這個夜華俊美如青葉,膚色若瑩玉,美得還是有些過份的,可是,跟景元桀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好吧。
她會舍好救次?
她只是……
雲初面上所有神色一斂,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被濃蔭大樹遮擋住的山腳,這才挨著夜華一旁坐下,清明的眉目間瞬間就浮上了一層落寞。
“夜華,我是想他了。”
夜華一滯。
本來想擠況雲初幾句,可是一抬眸,便觸到雲初那此時看向遠方的眸光,那樣痴纏又無盡落寞而不能得的目光,自那樣一雙明亮得有些過份的眸子裡散射出來,讓夜華已經到口的話也頓時吞了一下去,語調一輕,話鋒一轉,“他對你的在意,在這三日間已經在天下各個角落裡傳達了,忠勇侯死了,還是先瘋後死,可見一斑,其子宋玉雖然承襲了侯府,可是……”夜華搖搖頭,眉宇間不難露出一絲唏噓。
“忠勇的瘋應該是皇上的手筆。”雲初偏頭,看向夜華,有些耐心的解釋,“皇上不會容忍一個背了心的臣子還坐擁著一代侯府。”至於忠勇侯的死,自然就是景元桀的手筆了。
忠勇侯的結局早就坐定了,就算皇上不動手,景元桀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的,很巧的是,她也在忠勇侯邊安插了棋子,不過,她比皇上和景元桀都要果決一些,她是想將整個忠勇侯府連根拔起的。
但是,如今,讓忠勇侯如此在乎的侯府在宋玉在這個他最疼愛的紈絝兒子手上一點一點瓦解,或許,比她這個法子,更要狠厲。
景元桀,到底是,動怒了。
思緒收回,雲初又道,“他在找我,可是,我卻不能出現,我卻只能躲著他,為了孩子,要躲著他。”話落,雲面眼底還有一絲苦澀的笑意流轉。
夜華沉默了,長睫微顫,他身為霧氏一族之人,體態輕盈,霧法也差不多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自小精純這霧法,又四處遊歷,居無飄所,所習頗多,反而讓他的身上有一股看似世俗卻又極為清波淡遠的氣質。
所以,他看似舉手投足優雅天成,看似高雅不能低就,可是其心,卻最是豁達明朗,居高可以入朝堂權謀,居低,可以廟堂小坐,觀世事百態,所以,雲初只一句,他便明白了所有。
這麼幾日對他的行為,原來,只是因為,她想要分心,分心,不去想一個人。
是如何一個男子,可以讓一個如此明妍風火的女子可以愛得如此死心塌地,愛得如此不顧生命不顧聲名也要為他生下孩子。
景元桀,大晉太子,從來聞其聲名,卻未曾見過其人。
夜華想到這裡,映著落日餘暉的瞳仁裡有光,微微斂了斂,偏頭,雲初看向遠方的目光已經收收回,正清凌凌的看著他,略顯蒼白的唇角上還有著一絲絲扣扣的笑意。
“孩子生下來自己養,我可沒閒功夫帶孩子。”夜華深知其意,一撩如水的藍色袍角,快速回絕。
雲初唇角上笑意卻是一收,“美得你,如果我能……”雲初頓了頓,方才道,“待孩子出生就幫送回大晉吧,交到他面前。”
“什麼,你千辛萬苦命都不要的生下個孩子,就要交給那個撿便宜的景元桀。”夜華當下反對,面上竟有些有些護犢子的感覺,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