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本來是不喜這蒙宛心的動作,不過,如果真的能在此時此刻,讓雲初在他的選妃大典上做些什麼,那不管是如何說,也會與他的名字脫不了關係,如其美好的事,他怎可破壞,是以,坐旁靜觀。
而一旁,雲楚原本欲沉的面色,也在看到雲初和景元桀二人流動間的情意時一退。
謝餘生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季舒軒面上不論何時何刻都掛著那溫潤如三月暖陽照世間一切陰霾的笑容,此時依然淺笑垂眸,滴水不漏。
坐在那裡極其安靜的名玲瓏抬眸看著雲初和景元桀,心中自有羨慕嚥進肚。
而一旁,蒙宛心就有些尷尬了,不過,到底是襄派的女子,面色不變,聲音輕脆間盡是善解人意,“雲初姐姐你是不想讓妹妹們見識嗎,或者說,是這舟車勞頓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
雲初聞言,這才收回與景元桀對視的目光看向蒙宛心。
這是成心鬧事嗎,這都一晚過去了,此舟車勞頓趕路而來南齊的又不止她一個人,別人都沒特殊的喊聲累,她這一言,不是把她往溝裡帶。
嘖嘖嘖,太陰險。
蒙宛心被雲初那止步我看著,當下,不自覺的微微後退半步,不知為何,這一眼分明沒有帶著任何森寒凌厲,卻讓她心底發涼,那好像就是一種天生而帶的鎮定的讓人心驚的氣勢,讓人的心底發涼間感覺心臟好像都驀然一瞬被什麼給揪緊了不能動彈。
而這氣勢,從一個女子身上散發而出,讓蒙宛心這個自詡在襄派也算是看過大風大浪,陰謀詭計的女子,也不免有些不爽。
“宛心妹妹初來南齊,卻如此關心我,讓我有些不適應呢,而且,看上去嬌弱弱的卻一點不打生,可真是稀奇。”然後,雲初收回目光,清清靈靈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蒙宛心面色一暗。
這不是變相在說著她,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嗎。
而云初不過一句話,周圍方才還和她站在一起的女子盡皆看向她,是啊,本來就聽說南齊太子對這位雲初小姐有意思,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旋,這樣一說來,不是更讓雲初在眾人面前露臉嗎,這個蒙宛心當真是故意的?
“雲姐姐說笑了,宛心不過是一直聽於雲初姐姐的傳言,所以,今日一見心裡高興,倒是忘了別的。”蒙宛心也顯然也是個反應快的,當下輕盈盈道,姿態那叫一個婉約。
果然,這世道上,聖母少有,白蓮花就是多。
“身為襄派女子,又是來參選南齊太子選妃大典人選之人,這健忘……”雲初很遺憾的搖搖頭,說話間面上還帶著似有所指的笑意,“忘事,可真不好。”
聞言,蒙宛心神色一瞬尷尬。
“今日是南齊太子的選妃大典,宛心你就想開眼界,也萬不該在這時候提出,宣賓奪主越了規矩的,難道你不懂。”時,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大長老突然道,聽上去對蒙宛心是責備,可那語氣,那調調,好像說者無意,聽者卻能有心的認為雲初讓人有種自恃甚高的感覺。
雲初心頭泛起冷意。
蒙宛心也真識趣,當下頭一低,恍若才覺得自己失禮,當即對著雲初道,“是宛心逾矩了,還請雲初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對於無關人的話,我從來不放在心上。”雲初道,極其乾脆,倒讓蒙宛心神色一變,隨即面色微微變,肩膀都輕微的抖了抖。
“雲初姐姐……”
“南齊太子的選妃大典,你讓我這個大晉太子的未婚人來獻藝,是想無端引起所有人誤會嗎?”語氣凌厲,雲初這句話已經直接是明明白白的指責。
指責蒙宛心不懂規矩,指責她不識禮術,指責她故意為此。
大殿中似乎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