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口中所說,疑點頗多,你說京家一脈自百年前就暗自效忠大晉,京二又與當今太子交好,如果是有人妄圖惑亂朝納,你定斬不饒,而我曾經卻是相助南齊的,是聽命於大長老的,你在疑惑我的霧法由來時,卻問我曾經有何奇遇,倒像是在肯定什麼,現在想來,你更應該問我和大長老有什麼關係才對,你沒問,所以,你對襄派有一定的瞭解,且很清楚的知道我的霧法並不來自襄派,所以,我想,襄派和京家百多年前應該有著關係才對。”雲初道,一字一句,娓娓而述,卻字落有聲,字字珠璣。
京家主看著雲初,雖說之前已經見識過這位年輕的女子那堪比經歷數載之人還要經歷的眼眸與心性,此時此刻,卻還是忍不住心驚。
因為,她的確字字要害,一語中的。
“慧極必衰。”然後,京家主最終只吐出這四個字。
雲初聞言一笑,還順手擺弄著一旁的茶杯,“衰不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京家主費盡這一切功夫將我帶到這裡來,定然是不會讓我好過的。”
“是的。”京家主也坦然,精魄氣足的眉宇間盡是冷然。
“不過,這麼個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京家主想來也尋了些功夫。”
京家主聞此,面色隱有動然,看著雲初,深邃的輪廓上閃過一絲絲嘆意,“所幸,你還沒有懷有身孕,不然……”
“不然,京家主會置我於死地,將我和肚子裡的孩子葬在這裡嗎?”雲初挑眉,抬頭看著前方站著距離她不過數步之遠的京家主,目光清寒。
許是受霧法所影向,京家主雖面色沉嚴,周身竟似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氣息,不凌厲,卻溫和,此時聽到雲初一語拆破事實,並沒有反駁,眉宇間有些愧疚之意,“我知道,太子在意你,已經在意到可以為你拋卻天下,可是,終究,你曾經的身份……不管你娘是夜府之女,是大晉雲王妃,可是之前,她都是襄派大長老的徒弟,而你是她女兒,也是大長老最認為有成就的棋子,自小天生慧根,骨胳精奇,縱然你逃了這般多年,可是終究你暴露了,而以大長老之性,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覺得,景元桀會護不住我。”雲初覺得好笑。
京家主眉目深了深,沒答。
“還是說,京家主是怕我因為過去幼時對南齊的相幫,而終究,會離開景元桀,背叛大晉。”雲初卻又道,“難道,我在南容凌的選妃大典上所做的一切還不夠明白。”
“雲初,無論你如何做,你終歸是一名女子,而你娘既然是襄派大長老的徒弟,那必定就是浸過襄派藥池的水的,千年池水,並不尋常,而你骨子裡已經融入骨血的必定也是如此,襄派歷經幾百年,從兩千多年前烈國延襲,並不僅是傳言而已,襄派的野心,大長老的野心,從他給太子種下雙心蠱時,就可見一般,如今太子蠱毒雖色,可他又和南齊聯合,將來,或許要的便是隻手遮天,而你就會成為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再者,區區幼孩的你就曾經差點害太子命喪九泉,所以,我不能容忍你在太子身邊,而他身邊的護擁他的人,也不會同意。”
“呵呵呵。”雲初卻突然冷笑起來,聲音鄙棄,“京家主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想說狗改不了吃屎,曾經危害大晉,危害太子,以後,也會。”
“……”雲初這一句話頓時讓京家主面色一怔,雖然,雲初明顯是在譏諷他,可這到底是事實,當下,還是點了點頭,”所以,我為你尋了這麼一處地方,我不殺你,你後半生就在此過吧。”
納尼?
雲初看著京家主,“京家主,到底都會霧法,本是同宗生,相煎何太急,如果讓京二知道,你這樣對我,你說,你以後如何面對他,如果景元桀知道,是你抓走了我,他又會如何?”
“他們都不會知道。”京家主極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