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景元桀自然不會讓雲初走,手順勢一撈,就將雲初給拉了回來,與他面對面。
之前沒注意,眼下這般只差毫釐的撞進景元桀的眼睛,雲初這才發現,景元桀如玉般無一絲瑕疵的面上,濃秘的睫毛下一層淡淡的青影,極淡,若不是此時光線明亮,她又距離這般近,都難以發現。
“景元桀,有很多事要處理?”雲初抬手撫上景元桀的眼睛。
“不是很多。”景元桀道。
不多?
雲初頭一歪,指著景元桀身後那深紅色雕花桌案上那些摞得高高的冊子,本子,信件,“這叫不多?”
景元桀不言,只是看著雲初,好一會兒,聲音略微低了些,“夜府在昨夜,突然人去樓空。”
“什麼?”雲初面上笑意頓時一收,面上驚憂,“你說我外祖家?”
景元桀點頭,“而且,消失得毫無蹤跡,沒有痕跡可尋。”
雲初面色一沉,眼底光色也跟著黯下。
“一夜之間,三百餘口人消無聲跡,甚至於,一絲人待過的痕跡也無。”景元桀說這話時,一貫淡雅從容的面上也難得的升起一抹凝重之色。
“所以說,既不知是被人所害,也不知是自己離開?”雲初眉宇間竟是疑色。
景元桀點頭,隨即,卻是抬起手撫在雲初臉上,安慰般,“勿需擔心,雖然看似一點痕跡也無,可是全部一夜之間消失本身就是不可掩飾的痕跡,如果有人作怪,那必有所求,所有,他們必不會有事。”
雲安面上憂色卻未退,眼底升起寒意,“我外祖家並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不說三百餘人不是小數,就是其多年沉澱而下的底蘊與實力,也非等閒之輩,如果對方可以在一夜之間處理得這般乾淨,那……”雲初突然抬頭看著景元桀,“景元桀,我們回京吧。”
景元桀對上雲初的目光,深知雲初的擔憂,如果背後真有一人這般有實力,那下一步,極有可能,會伸手至大晉。
“好。”良久,景元桀點頭,眼底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