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大肆帶出門,那……
“算了。”景元桀突然對著路十和路十一揮揮袖子,語氣極淺,“果然,你們不靠譜。”
路十和路十一頓時面面相覷,然後,耷頭焉腦的的打算離開,他們就說嘛,以太子之智,怎麼可能輪到他們給意見,不過,這個想法剛落下,二人離開的身形,差點一個趔趄跌倒。
“不過,倒也可能,可以,一試。”景元桀道,語意輕然,似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然後,空氣中,路十和路十一再互相對視一眼,當即覺得這世界玄幻了,他們竟然能左右太子的思想了。
太子送女子禮物就夠驚天地泣鬼神了,還如此純然的向他們請考,還好像,接受了……
世界太玄幻。
不過,這廂大殿裡,聲聲密語,一計一謀,那廂,躺在床榻上的雲初卻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夢中,夢有好有壞,紛紛繞繞,前世,今生,所有經歷過的片段,如白駒過隙,又如緩慢的長電影,一幕幕,自腦中掠過,最後,交織成一片雪花與血花夾雜的詭異畫面定格。
空洞,深邃,幽長。
而這幅畫面正中央坐著一個人,一名女子,一名身著素白紗衣,長髮飄飄的女子正在手撫琴優雅,琴聲幽幽,低高山流水,又似重鼓敲擊,讓人幾近酣暢淋漓,又小調緩緩曲水溪溪,讓人想靠近,又不得靠近。
而女子身後,似洪水奔欲出,而兩旁,又桃花夭夭灼灼其華,一切,光怪陸離,好像,又越來越遠,到最後,就像是站在玻璃外面看世界,冰粹而迷濛。
夢境中沒有血雨腥風,卻讓人無端覺得壓抑,又無限深遠,雲初內心拼命渴望想敲開面前的玻璃,想看清那正撫琴的女子面容,可是,卻想往裡瞧,那面容反而就越模糊,與此同時,好像,那女子彈琴的身影也漸漸開始變得迷糊了。
“雲初……”然後,那道身影的聲音好像自遠方幽幽的飄來,輕細,溫柔,在喚她。
雲初想回應,可是,卻陡然覺得驚悚,她的手腳竟然不知在何時,被禁固住了,然後,她親眼看到自己的手腳一點一點好像也變得虛幻。
“雲初,我是娘……”而這時,那遠方的聲音又在喚她,一遍又一遍,陡然頻率加強,分貝變高,輕細溫柔都轉瞬間變得淒厲而哀絕,讓雲初一瞬都覺得腦了被無數聲音充斥著,擺脫不能。
“我是娘,我是娘,我是娘……”一遍一遍,聲聲歷歷,如地獄中誅人心神的魔音……
“啊。”陡然一聲尖叫,雲初眼眸睜開,當即坐了起來,眸底一剎寒芒綻放如霜雪初降。
“別怕,是夢。”身旁突然有熟悉又無比真實的聲音輕柔響起,且腰間一緊,雲初偏頭一看,是景元桀,此時鳳眸裡光束凝實,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同時,景元桀抬手,溫柔的幫雲初擦拭著她額間的細汗。
微風自殿中的窗戶吹進來,落在額上微微涼意,雲初頓時靈臺一陣清明,這才恍然發覺,因為方才的夢,她的額頭上竟然已經布上了一層薄汗。
“夢到什麼,嚇成這樣。”景元桀的聲音這時又無比輕柔的響在雲初的耳邊。
雲初的情緒也收得極快,眼底寒芒早一瞬不見,將腦中方才那離奇鬼怪夢的揮開,抿唇一笑,“沒事,就是好像,夢到了我娘,然後……”雲初突然話鋒一轉,淺笑明睞的看著景元桀,“然後夢到你把我拋棄了。”
聞言,景元桀幫雲初擦汗的動作一頓,然後看著雲初,漆黑如幽譚的眼底束急速一陣翻湧後,前所未有的澄清,好似,要把雲初鎖在自己的眼眸裡似的。
“幹嘛這……樣?”這種表情,雲初表示有些摸不著頭腦。
“雲初,這一生,除非你拋棄我,否則,我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景元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