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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雲楚直到聽到雲初均勻的呼息聲,好半響,這才對著空氣中道,“太子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話聲落,床榻邊便多了一道身影。
景元桀不看雲楚,而是看著床榻上安睡的人兒,上前一步,輕挑開薄被,一點一點給雲初掖好,動作細緻而認真,眼神凝視而專注。
這一瞬,雲楚看著景元桀,看著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他眼裡,從來不染浮世塵,傲嬌睥睨,陌上無雙的男子,眸光裡有異樣的情緒波閃而動。
“太子能這般真心,妹妹之幸。”
“希望不會招禍。”景元桀卻道,聲音中竟能隱隱聽出一絲自嘲。
雲楚看著景元桀,這樣的男子,連他在其面前,都自覺失了那麼幾分天縱的風彩。
而景元桀替雲初掖好被子後,又再抬手……
“太子想做什麼?”雲楚出聲阻止。
景元桀看一眼雲楚,目光而淡而遠,待看向床榻上的雲初時,卻是一片輕柔,“她太累,讓她好好睡一覺。”
雲楚這才點點頭,看著景元桀點了雲初的睡穴,這才推著輪椅轉了轉身子,聲音有些不可捉摸的道,“太子,確定,她會來嗎?”
“不來,也得來。”景元桀滿是心疼的看一眼床榻上的雲初,道。
“真若來了,一切又都能如太子所料?”雲楚看著太子,這一刻,不是臣子看著太子,而是一個哥哥看著喜歡自己妹妹的男子,聲音透著凝重。
景元桀沒有回答,只是,精緻如玉的面上那冰冷而不可置疑的神色,已經是答案。
……
此時,雲王府另一處院子裡。
雲花月卻沒有睡,而是看著面前微黃的茶水,發怔。
“小姐,你怎麼了?”一旁,丫鬟上前小聲問道。
雲花月搖搖頭,她不是雲花衣,不會沒腦子的對丫鬟發脾氣,活了這般久,她深知培養一個心腹的重要。
所以,終於,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因為,就在今晚,她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一件自己欠缺的事情。
她以為,憑著無上心思謀算,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今夜,那青衫男子的內力迫壓與威脅,讓她……
至今想來,都膽寒。
縱然,曾經,雲初對她說過,女子只要擁有自己,細心謀算,自信不輸,便能穩勝一切,可是,如今想來,她還是,太相信她的話。
武功。
前世,今生,她都欠缺的東西,這一世,既然決定要活得不一樣,那就要,不一樣。
雲初以前不是還說過,女子,自愛者,人愛之,自賤者,人唾之。
而她,要自強不息,為了那一個目標,就算是踩著鮮血淌淌,也,在所不惜。
“對了,雲初院子裡可有動靜?”好半響,雲花月收回心思,看著丫鬟。
那丫鬟搖頭,“小姐知道的,大小姐院子裡看著沒幾個人,好進好出的,可是,確是點滴風聲不透,那奶孃和知香是百般側擊也蹦不出一點關於大小姐的訊息,今夜之間,出了厭勝之術那般大的事情,也沒見著大小姐院子裡有什麼大動靜。”
雲花月聞言,點點頭,美眸裡劃過一抹難得的沉冷之色,想起什麼道,“對了,之前讓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嗎?”
聞言,那丫鬟面色這才微微一喜,“不負小姐所願,算是有戲了。”
雲花月這才點點頭,“這件事情一點一點來,循序漸近,人心這東西,最是難測,別莫的丟了西瓜不說,還牽連自身。”
“是,奴婢謹尊小姐吩咐,一切都小心著。”那丫鬟道,話落,又想起什麼,斟酌半響這才有些猶豫道,“小姐,那戶部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