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雲初肯定。
兩人的眼神太像。
而被那黑洞洞的眼神看著,心頭髮涼不說,眼下,全身都更似被利針給扎著,讓人動彈不得。
空氣中,茶香依然氤氳,淡淡幽香在陽光下照射下,散開,隨風,搖擺。
好半響,皇上輕動了動手,這才收回目光,聲音較之方才輕了輕,“他想要當太子,想成為未來的大晉皇上,就必須要為之付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了撐起大晉江山,自然要有非一凡的魄力與常人所不能行語不可比擬的眼界。
突然聽著皇上這般無所謂的好似在說著壯麗史詩般的語氣,雲初的心突然很不爽,“所以,太子的眼界,就是不過幾歲時,或者更小時,便將他丟出,不聞不問?”雲初道,語裡添上一抹蒼涼,“他遇上什麼事,為什麼中毒,中了什麼毒,我不知道,但是,想來皇上心裡更加清楚明白。”
“那是皇后的事情,朕不管,朕只需要一個最合適的,可以將江山傳承,讓大晉江山千秋萬代的大晉皇上,而已。”皇上道,話語平淡,可是字裡字意,卻讓雲初莫名心驚,也莫名心痛。
只是需要一個讓大晉江山千秋萬代的大晉皇上?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傳承?
自古皇室多秘辛,內裡謀算心思,比起普通大宅院裡的的暗流激鬥也絲毫不遜色,可是常普通大宅裡還能見到為之少少的親情,而皇家……寡淡得讓人唏噓與痛恨。
景元桀的過去,應該遠不止她所想的最差境地。
雲初眉心突然緊緊蹙在一起,掩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覺的捏緊,皇上需要一個國君,而皇后,只需要一個能當國君以穩固她地位的兒子。
所以……
太子,便是他們的作品。
太子與皇上不說生疏,更甚至於陌生人都算不上,言語疏冷而寡淡,互相對弈薄冷又心狠……
雲初面上神色複雜,這一刻,她不知道太子獨時到底經歷過什麼,卻已經能從皇上這句話中,分晰出,太子兒時的孤獨,那種無止盡的,一個人會在偏僻的角落,外面四季如春,花草豔豔,桃香滿地,他卻只有黑無止盡的蒼穹。
心寬,而大,卻永遠只是一片灰暗。
父不父,母不母。
在這樣的壞境之下,太子只是心理潔癖,只是高沉如雪,只是面無表情,只是心冷至石,一個眼神就叫人寒之骨裡,竟已是萬幸。
雲初的心突然有些痛,好半響,輕輕鬆開緊握的手,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皇上,“那太子體內的毒,皇上可知還能解否?”
“自有法子解決,不過……”皇上說到此處,頓了頓,“就是因為你,太子總不願意,而我,也勉強不了他。”
“太子不願意,你們勉強不了他?”雲初聲音也冷了幾許,“這世上,沒人想要像傀儡一般的活著,曾經你們以為可以掌控他的命運,到得現在,他一日一日羽翼豐滿,你們把控不了,控制不了,所以……”雲初突然冷笑,“所以,這般聖人般的言語,真是讓人可笑。”
話落,看著皇上一點一點沉下的面色,雲初毫不退縮,“父母當成你們這樣,可真是叫人寒心。”
“放肆。”雲初話剛落,皇上身後的太監便大聲呵斥。
雲初沒理會,反而冷笑一聲,退後幾步,坐到了床榻上。
“皇家無親情,生在帝王家,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冷漠。”皇上坦然道,反而覺得雲初的想法可笑。
雲初敬謝不敏,“那皇上,現在是打算如何處理我?”
“一個不能幫到太子,反而會讓太子陷於困境,毀國之根本的女子,丫頭,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做?”皇上慈愛的將話題拋向了雲初。
雲初這一瞬卻“噗嗤”一聲笑了,極為冷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