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突然忍不住笑出來。
“哎呀,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個人一本正經嚴肅得緊,說是史部尚書府的人,可是說起話來,生硬得像機器似的,比起太子身邊的路十一還要正經,我本來還以為是誰闖進來要對小姐不利,不過他出示了餘大人的手信,那東西我是識得的啊,就告訴他你沒回府,那人就走了,後來左右想想不對,小姐你說你是出去辦事了兒,怎麼就和餘大人有聯絡了呢,而且,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之前因為愛慕太子還被太子給毀了腿,那你……”
“我沒事,餘大人是個公私分明之人,遠不如表象那般。”雲初道,原本想再逗逗知香,可是不算明亮的光束下,看其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確實是擔心了許久,估計是一直守在屋子外面呢,方才聽著她並沒有掩藏露出來的絲微動靜,這才敲門的。
知香此時又很不放心的上下掃一眼雲初,看其安然無事的,上下妥當的,這才退身,打算離開,身子剛要退下,眸光卻突然一定,近乎駭然的看著雲初的手腕,“呀,小姐,血。”
當然,到底是跟在雲初身邊不久,成熟了些,內斂了些,即使此時極為駭然驚訝,也將聲音壓得極低。
雲初這才偏頭看向自己的手腕,衣袖上一片血色殷紅,溫滑的血液,正順著手掌心滴落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
雲初面色未變,之前胳膊受那帝師內傷衝擊的傷口的確很重,她只是點了穴,又以內力控制不流血,更不想讓景元桀擔心,才故意裝作當真很輕鬆,眼下一旦離開景元桀,她不再以內力所控,這血,自然就止不住了。
知香此時的面色都變了,已經不待雲初吩咐的去屋內拿來紗布和藥,還輕手輕腳的去打了水進來。
眼下這水洛閣不比平常,住了兩位不省事省心的小姐祖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香自然不想給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雲初任知香給她處理傷口,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知香看得是又心疼,又心急。
“奶孃睡下了?”雲初分散知香的注意力,她可不能讓知香把傷口處理得太好,好得太快,就沒用了。
知香當然成功的被分散了注意力,當下點頭道,“睡下了,我沒驚動她,為了不讓奶孃擔心,今夜這事,我只是模糊和她說你外出有要事,至於吏部尚書派人來之事,我也沒說。”
“嗯。”雲初點點頭,轉而又道,“良辰郡主回府時,是什麼表情?”
“良辰郡主回府時的表情?”知香給雲初把最後一層紗布包好,當下抬起頭,整個面上都是發暗發苦的又近乎帶著同情的,然後輕聲道,“我覺得吧,這良辰郡主雖說一來就直攻小姐你,可是沒真的惡意,人也算好相處,可是之前看她回府時,表情是難得的落寞。”
雲初聞言,卻沒多大的傷春悲秋,反而淡笑而過,“都是後媽給鬧的。”
“小姐,其實我一直都想問,蕭石頭的爹,是……”
“吱呀。”知香的話還沒完,房門卻在這個時候給開啟了。
知香和雲初當即看向門口。
深寂月色下,兩個身影站在那裡,看著屋內,表情恬然。
“這般晚了,不會是想和我秉燭夜談吧。”雲初看著門口的兩人,似乎一點不意外。
孟良辰此時雙手放於腰間,頗有大義氣範,而其身旁,名玲瓏打個哈欠,披著外衣,倚門懶洋洋的靠著,二人皆青絲披散,看似睡眼惺忪,好似被雲初打擾而醒的模樣。
雲初輕笑,沒置一言,兩個戲精。
“喲,受傷啦?”名玲瓏看一眼雲初已經包紮好,此時正被知香放下袖子的手腕,面上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雲初淡笑,還抬起手腕晃一晃,“在你們之後出府,總要有點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