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秋蘭見得景元桀微沉暗的面色,又看看雲初,隨即對著景元桀單膝一跪,“屬下失職,屬下知錯,請太子責罰。”
“你錯在哪裡?”景元桀這才看向秋蘭。
秋蘭將頭垂得極低,根本不敢正視景元桀,一字一句道,“沒有提前看穿公公假扮,沒有預料到有人暗害,更在不恰當的時候停下馬車,讓雲初小姐陷入眾矢之的,還得勞動太子……”秋蘭聲音低了低,“勞動太子請得皇后娘娘幫忙……”秋蘭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只是頭又垂得更低了幾分。
原來是景元桀找了皇后相助,她當時就在想,皇后既然想殺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卻沒曾想是景元桀……皇后宮裡的人,皇后來解圍,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
可,到底,皇后是如此如此的想殺她。
微風拂過,浮起涼亭旁碧湖一圈漣漪,吹亂髮絲與髮絲交纏。
四下一片沉默。
半響,景元桀看了眼雲初,對著秋蘭揮手,“罰扣三月月銀,自去暗室領罰。”聲音冰冷的像是沒有感情。
秋蘭渾身都在聽到景元桀後面一句話時,一抖。
很輕微,可是雲初注意到了。
“屬下領命。”沒有半絲置疑,沒有半絲求情,默默的又心甘情願絕對誠服的退下。
這是第一次,雲初見識到太子真正意義上的生人勿近,高冷倨傲,那每一個字從他口裡吐出來,都像是冰碴。
“你對他們說話都是這般沒有表情,聲音冰冷嗎?”雲初突然深吸一口氣,開口之時,定定的看著景元桀。
似乎沒料到雲初突然開口說這樣的話。
景元桀一瞬不瞬的看著雲初,一雙鳳眸裡光束隱動。
“我不喜歡這樣。”雲初道。
景元桀一怔。
“我不要她受罰,她做得很好,我喜歡。”見景元桀不說話,雲初突然手一拉,便將剛走了兩步的秋蘭一下子拉在自己的身後。
秋蘭本想掙脫,可是見是雲初,便沒有動,只是,當即抬頭看向景元桀。
“別看他,他腦子有毛病,你以後就跟我混了。”雲初卻一抬手,擋住了秋蘭的視線,隨即還頗有挑釁之意的看著景元桀,“給句痛快話。”
“她是羽林衛,雖不是最高階別,可是也屬中上。”景元桀看著雲初,眼底飛快的轉過什麼道,卻見雲初突然眉眼笑開,“這樣啊,那我不是撿到寶了。”話落,看也不看景元桀,而是轉身直接拉著秋蘭的手,“哎,辛苦你了,為了在我身邊,一定很苦,你看,明明武功不弱,手上卻沒繭子,一定是做足了準備。”
“回小姐,沒有,是太子拿了宮裡最好的藥膏給屬下,所以……”秋蘭低著頭,有些慌,因為,太子的面色有些黑。
而暗處,緊跟著的路十和路十一看著這一幕,也盡皆朝秋蘭投去羨慕又同情的神色。
羨慕她能得雲初小姐這般寶貝,同情,太子那黑下來的神色。
“哦,原來你家太子還這般細心啊,知道拿藥膏給你淡化手上的繭子,好留在我身邊。”雲初卻突然意味幽然道。
秋蘭瞅瞅雲初,又看看太子,怎麼覺著,這話不像是對自己說的。
“你喜歡她。”景元桀看著雲初比較之前溫和的眉眼,突然開口,只是,語氣裡似乎還隱含了些什麼。
雲初衝著景元桀點頭,“當然,我要她。”
多麼霸氣的言語,景元桀的心突然抖動了一下,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酸酸的,“她是羽林衛,不是誰都能要的。”
“我也不能要?”雲初眨著眸子,打著商量的意思。
景元桀的眼底似乎碎出一絲光芒,猶豫著,表示好像有些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