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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筆挺,呼吸均勻,竟無半絲害怕與猜疑,更無半絲緊張感,就光這淡然鎮定的態度,就比那些世家大小姐賽過好幾輪,難怪,太子……
可惜……
秦嬤似乎輕聲一嘆,雖極輕,可又豈能瞞過雲初的眼,抬頭看了眼四周樓宇宮闕,眼眸卻倏然一緊,這裡,不是去皇后寢宮的路,皇后寢宮她上次去過,不是這條路。
因為知香受傷的緣故,不能跟她進宮,雲初也將奶孃留下,便帶了秋蘭,但是,秋蘭也被秦嬤嬤留在了宮外,此時長長的宮道上,她發現,先前跟在身後的宮娥太監也漸漸散去,只剩下她和秦嬤嬤,此時又正值走向背光處,氣氛竟有幾絲詭異。
“秦嬤嬤我們不是去皇后娘娘寢宮。”雲初慢慢停下腳步,出聲道。
聞言,走在前面的秦嬤嬤也停下,轉身看了眼雲初,卻突然笑了,“雲初小姐果然心思聰慧,沒錯,我們不去皇后寢宮,是皇上,要見你。”
“皇上?”雲初眼睫一垂,皇上要見她,也不用這般……
秦嬤嬤也沒有給雲初解釋,而是依然走在前面,帶路。
此處皇宮威嚴之的,雲初也不能無地放矢,只能抿唇緊跟上。
……
甘露宮,偌大奢華的宮室裡,檀香繚繞,靜得出奇,一中年婦女跪於蒲團,正舉香禱告,其身旁,一位嬤嬤正襟而站。
而宮室外,所有宮娥行走無聲,面無表情,形如木偶。
許久,中年婦人將香遞給身旁嬤嬤,這才由宮娥扶著起身。
“她進宮了?”聲音慈和,卻沒什麼感情,一旁嬤嬤將香接過插在香爐上,點頭,“回皇后娘娘,去了。”
“皇上啊,就真怕我對那丫頭做什麼,所以,先發制人,竟以我的名義,將那丫頭給接走了。”
“可還是沒娘娘想得周到。”那嬤嬤道。
……
雲初隨秦嬤嬤走了近一柱香時間,這才走進一處極大的宮殿。
一走進宮殿,便聞裡面濃重的檀香之息,而,面前不過五十米之遠,明黃色的垂暮及時,精雕細鏤的床榻之上,有人正躺著,著明黃龍袍,隱隱約約。
如此地方,如此時候,雲初眼梢一抬,是皇上。
而一旁秦嬤嬤腳步停住,突然笑看雲初一眼,猛的抬手在耳後一撕,瞬間,一張細白而瘦的臉出現在雲初面前。
是一張中年太監的臉。
雲初微微訝異。
“行了,別裝了,你分明早就看出嬤嬤是假扮的。”雲初訝異的神色還沒退,便聞殿內榻上一道醇厚平和的聲音響來,隨即面色微怔,轉而微笑。
而撕下人皮面具的“秦嬤嬤”意味幽然的看一眼雲初,卻是恭身一禮,“皇上與雲初小姐有要事談,老奴先告退。”
整個大殿裡一時間間便靜了下來,裡面沒傳來話,雲初也不開口。
這就是病重近一年,未得康復的皇上,雖有簾幕所遮,但是雲初卻可以清楚看見,皇上微瘦的體型,與深邃立體的臉部輪廓,嗯,身體……好像是真的不好。
說實話,如果說雲初以前對皇上沒什麼特殊的感覺,那在那日裡,景元桀與景知煦拔劍相向,拔刀見戎時,皇上卻一道適時的聖旨而來,一瞬解救了景知煦,她對這個皇上,打心眼裡,便不是太喜。
當然,心中疑惑,還是大於不喜。
“丫頭,在想什麼。”半響,榻上傳來聲音。
雲初忙道,“回皇上沒什麼。”
“見到皇上不下跪行禮的,你可是頭一位。”簾幕後,皇上突然道,語氣裡沒什麼特珠的情緒,讓人猜不透。
但是,雲初驀然的卻覺著後背發涼,她是壓根忘了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