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香只覺得面上火辣辣的痛,氣憤夾著委屈,卻是生生的忍住,對著房錦兒道,“奴婢哪裡有頂撞主子,讓錦兒小姐這般。”話落,還對著院子裡幾名丫鬟掃一眼,“她們都可以作證。”可是那些個丫鬟看這情勢,當下低下頭,分明沒有打算為知香說話的意思。
知香也不失望,她本就沒指望這些人。
“我說有就有。”這時,開口的是雲花衣,定定奪奪的語氣,房錦兒都出手了,她自然不可能再扮可憐了,該有的氣勢還是要的,不然定又會被房錦兒小瞧了去。
“憑什麼叫做你說有就有。”而隨著雲花衣話道,一道清寒的聲音隨之傳來,雲初走了出來。
不知為何,雲花衣和房錦兒這一瞬,都覺著,明明是春暖光煦,雲初更是一晃一顫的走出來,卻覺著撲面的寒氣由她所帶,激顫著全身。
知香看著已經站在主屋門口的雲初,面上立馬一鬆,卻是忍著面上的痛,沒有說什麼。
可就算是隔著微煦的陽光,雲初也清楚的看見知香面上那清晰的指印,當下目光發沉,她不過是為了身體早些恢復,用了一些旁門左道的秘法,以至於睡得太沉,卻沒想到,剛一醒來,便遇見這般。
而隨著雲初慢悠悠的朝雲花衣走去,一旁的奶孃忙上前扶著,她剛才本想出來攔人,是知香伸手讓她別動作,她這才忍住。
“見得大姐姐好,花衣就放心了。”雲花衣收起一瞬間的她自以為的錯覺,仿若沒注意到雲初方才的話,而是溫婉的微笑著,微笑著看著雲初站在她面前。
“啪。”又是一巴掌在空氣中響得清脆,卻遠比方才用力百倍。
然後,在眾人的訝異中,雲初沒看雲花衣,也沒看被她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唇角溢血的丫鬟,而是看向丫鬟的主子,此時驀然呆愣的房錦兒,笑容如花開,聲音卻字字冷清,“作為奴婢,不處處為主子著想也就罷了,還莫得毀損主子的名聲,不替錦兒妹妹教訓,都覺得太對不起錦兒妹妹辛苦來此一遭了,你說是吧?”
☆、 挑撥
“你……”房錦兒回神,惱怒,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反擊,卻驀然的只覺眼前光色一閃,衣袖拂過。
“咔。”好似骨頭碎裂的聲音,人,還來不及痛喊便已經無力的的坐下。
房錦兒怔住。
雲花衣失色。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雲花衣看著方才還好好站在她身邊如今卻痛得冷汗直冒的丫鬟水香,聲音一高,而且,話出之時,定定的看著雲初,眸子裡盛著詫異,好像從來沒認識過她般,方才那乾脆而重力的一踢,當真是傷重的雲初做到的?
“啊,痛,小姐……”雲花衣身旁的丫鬟痛得眼淚瞬間橫流,面色慘白。
“雲初,這是我身邊的丫鬟,於你無錯無待,你這是什麼意思?”雲花衣嚴聲質問,失了平日裡一絲溫婉。
雲初聞言,這才將手輕攏於袖,漫不經心的看著雲花衣,“水香這丫頭跟著妹妹這般多年,平日裡看著忠心,可是今日做事就太不知輕重了,妹妹才受了驚嚇,身子弱,她不貼心主子,不勸著你,反而讓你頂著病身跑來看我,看我也就罷了,我的丫鬟分明已經說了我睡了不見客,她卻不容主子命令,切齒亂造,說我將你晾在這裡,這不是傷害我們姐妹二人的感情嗎,而妹妹素日最是嫻婉,她這不是讓妹妹坦了苛責下人的名聲麼。”一段話說得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卻偏在“嫻婉”二字上聲音微微一重,引得一旁抬手欲打的房錦兒微微側目看向雲花衣。
雲花衣這下沒注意到房錦兒的臉色,看著雲初,“是……”
“妹妹這般好名聲,可不能毀在她手裡,你說是不是?”雲初輕輕一笑,卻已經打住了雲花衣想說的話。
雲花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