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色下。
大晉行宮某一處,有窸窸窣窣的對話聲傳來。
“真的要這樣做?”是孟良辰的聲音。
“到底要不要做,本皇子可是難得絀尊降貴來找你,你若不敢,我就找別人。”聲音童稚,是蕭石頭。
“我是怕你爹……”
“你不天不怕地不怕,萬馬也敢騎,怎麼一到我爹面前就慫了。”
“我這叫引魚上勾。”
“我爹不是魚。”蕭石頭當即一個白眼翻過去,沒什麼好耐心了,“到底要不要做。”
“我可是良王府郡主,豪氣干雲。”到底是被蕭石頭激到了實處,孟良辰終於恢復女子本色,“走吧。”
……
當然,這些日裡,京城事件一件接一件,那些朝臣也不是個笨的,心中自然會有計較。
別的不說,就說兵部尚書李尚和吏部尚書餘腫言,此夜裡,二人一方桌案,對酒而飲,自有一番心思。
“雲初小姐不在京中。”李尚端起酒酒,直奔主題。
“就你直性子。”餘腫言還是那幅對誰都溫笑的模樣,“太子雖沒說,但是也沒瞞著我等,看來,確實如此。”
“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今日裡上朝,那些個雖沒明說,但是交談間,都是在旁敲側擊的打探昨夜裡太子突然那般帶著雲初小姐離開的訊息。”
“估計,能猜到此事的人也極少,我想,雲王爺,想必也不知吧。”
“太子既然沒瞞我等,也就是想讓我們在某些地方,儘量周旋吧。”李尚道。
“老爺,有你的信。”這時,房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
寧州的破廟裡。
真的很破的破廟裡,風聲瑟瑟,蛛絲纏結,破桓斷瓦。
幸而,一團火光照得明亮,乾柴,噼裡啪啦燒得正旺。
京二此時靠在一邊睡著,其周身三尺之內都被打灑得乾乾淨淨,而另一邊,靠著粗大的房梁,雲初和秋蘭側靠著,四周很靜,靜得能聽清田野裡,草叢間的蟲鳴。
然而……
雲初突然一腳伸出去踢醒京二,“起來。”
京二一個激靈的動作如閃般的坐了起來,一瞬眸光晶亮正然,“我沒感覺到有異啊。”
“起來,你不是和景元結案很早就相識嗎,來,和我說說景元桀的事。”雲初卻道。
京二懵逼了,很懵逼的看著雲初,“雲大小姐,你這麼一腳不留力的將我踢醒,就是為了讓我說說太子的事?”
“不然說你那些風花雪月?”雲初睨京二一眼,不悅。
京二毫不形象的捂手打了個哈欠,“我既沒有看到太子光裸的樣子,也沒看到過他笑的樣子,更沒看到過他動容的樣子,說白了,相識十多年,加在一起,還比不得這幾日大晉京城裡看他因為你而變動的情緒多,實在說不出讓你春心蕩漾的東西來。”京二語氣好無奈。
“你可以睡了。”雲初好像很滿意,直接再一踢。
京二當即又躺了下去。
“多睡會吧,沒準就這般睡死過去了。”雲初卻又道,說話間,偏頭,看著外面的天。
可是京二哪裡還敢睡,當下渾身那叫一個透心涼,正襟危坐。
他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卻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家族有云,出門在外,小心謹慎,尤其是現在……
小心雲初,方為正道。
而一旁,秋蘭早在方才雲初一腳踢醒京二之時就醒了,此時坐在一旁,看著雲初眸光雖然明亮卻極其深遠的樣子,又看著一旁京二想睡卻也不敢睡的樣子,突然覺得,小姐和太子還真是果然……很腹黑。
“悉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