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他對我無意,可我又能如何。明明我同他才是門當戶對,他卻整日就知道圍著柳羅衣轉。」溫瓊將筷子一扔。
「既然都無人記得此事,你便也當做忘記算了,何況四皇子雖然相貌堂堂,人也不錯,但根本無心朝政,本就難以託付終身。」那女子又道。
「我又不是因為他是皇子才傾心於他,無心朝政正好,他是太子殿下胞弟,往後做個閒散王爺,同我一道賞花逗鳥,那才是神仙日子。」溫瓊搖頭晃腦地說。
「行了你們,莫要妄議這些。」秋無錦出聲制止。
「你還說,方才大庭廣眾之下突然大打出手,將我們都嚇得要命,你若是再這般,以後可就真嫁不出去了!」那女子又轉過身來,責怪秋無錦。
秋無錦敷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不服氣,她身為堂堂關南候的女兒,路見不平就應該拔刀相助。
於是又出言辯解:「那兩個登徒子趁著花城節出來輕薄女子,實在可恨,我若是不出手將他們扭送到衙門,不知道要坑害多少無辜女子。」
「知道你秋大小姐嫉惡如仇,但你好歹是個女子,也早已及笄,也該學著溫婉賢良些,不然以後婚事都難說。」
「誰說女子須得溫婉賢良,我也可以和爹爹一樣帶兵打仗。」秋無錦說著,又看了一眼尉遲離,但尉遲離此時正笑得前仰後合,根本沒往她這裡看上一眼。
「就你一個小姐,會點三腳貓功夫,方才打兩個小賊都喘氣,還想上戰場?」那女子捂唇笑著。
秋無錦懶得再同她說話,埋頭吃飯。
「誒誒誒,四皇子來了。」那女子突然伸手去推溫瓊,溫瓊聞言,忙站起身,往門口看去。
沈初手裡抱著滿滿一捧花,只露兩隻眼睛在外面,蹣跚著走了進來,而他身後跟著個高大男子,生得劍眉黑眸,鼻樑高挺,看上去頗有些威嚴。
尉遲離也轉了個頭,然後問柳羅衣:「那是何人?」
柳羅衣飛快地瞥了一眼,低聲道:「我也沒見過,但看那樣貌,應當是太子殿下。」
儲君。尉遲離多留意了一眼。
二人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溫瓊立馬便迎了上去,笑靨如花地和沈初說著什麼。
沈初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了兩句,便起身往柳羅衣這邊走了過來,一束花還沒遞到柳羅衣面前,就被尉遲離截住了。
「四皇子手滑了。」尉遲離微微笑著。
「我沒有,我是想送束花給柳姑娘。」沈初沒反應過來,呆愣著說。
「那四皇子便是認錯人了。」尉遲離收起臉上的笑容,將他的手推出去。
沈初還想說話,卻被尉遲離一個眼神瞪得不敢言語,他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訕訕離開,不知為何,他總是有些害怕尉遲離。
場上的氣氛變得有些許微妙,沈初和太子坐一桌,一個氣得狼吞虎嚥,一個頗有興味地一會兒看看尉遲離,一會兒看看沈初,然後斂去了眸中情緒。
溫瓊就這麼被晾在了原地,她跺了跺腳,十分不甘心地坐回了秋無錦身邊,壓低聲音憤然道:「果然,又是柳羅衣壞了我好事,這個狐媚子狐媚子狐媚子!」
溫瓊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偷偷喚來了自己帶著的丫頭,小聲吩咐了些什麼。
待丫頭離開後,她這才揚眉吐氣起來,帶著笑容喝了一口茶水。
「你怎麼了?」秋無錦有些納悶兒。
溫瓊胸有成竹地沖她眨了眨眼。
過了一會兒,那丫頭從後廚出來,手裡捧著一個盤子,盤中放著一碗湯,小心翼翼地往這邊走,然後怯懦地看了溫瓊一眼。
這才緩步到柳羅衣身邊,做出想要上菜的樣子。
尉遲離看了一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