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想走,卻突然被一股力量強行拖拽了回來,狠狠地按在了身後的石壁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恐地看著尉遲離。
「對不起,我,我沒控制住……」尉遲離咬著牙解釋,她身子一軟,突然直接俯在了柳羅衣身上。
柳羅衣繃緊了身體,淡淡的青草香讓她的頭有些眩暈,尉遲離溫熱的身體就這麼靠著她,滾燙的呼吸讓她身體忍不住絲絲地顫慄。
她二人此時的姿勢,讓她不得不緊張。
尉遲離一手按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撐著石壁,幾乎將她整個人圈在了懷中。
尉遲離急促地呼吸著,將嘴唇湊在她耳邊,說道:「千萬別聲張,帶我出去,隨便哪裡,客棧也好,醫館也好,錢在我口袋裡。」
柳羅衣看著她,抿著嘴點了點頭。
尉遲離突然勾起唇角,虛弱地笑了,迷迷糊糊中,她輕輕抬起手,在柳羅衣臉上輕拂了一下,拂去她眼角流下的淚水。
「你說你整天冷冰冰的,卻怎麼這麼愛哭。我若真的死了,你便把那些東西和辛然平分,找個陸雲奎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
雖然很不甘心,但錢財乃身外之物,柳羅衣也算是個可以託付的人。
若是真的死了,她說不定可以回家。
這麼想著,尉遲離閉上了眼睛,徹底不動了。
隱隱約約間,她聽到了有人在她耳邊低低哭泣,似乎,很悲傷。
這一覺可真是漫長,尉遲離覺得自己時而在一個虛空中漂浮,時而不斷重複自己墜崖的過程,有時卻又出現在了那段恐怖的夢中,眼睜睜地看著柳羅衣一次一次將刀尖捅進她的心房。
後來,大段大段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湧進她的腦海中,或是她在無邊的曠野中策馬奔騰,或是她坐在篝火便大口吃著烤羊肉,再或者是個的壯碩和藹的青年男子,將她高高地舉向寶石一般澄澈的天空。
這不是她的記憶啊,她迷迷糊糊地想。
似乎有人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然後一個硬邦邦的勺子抵在她嘴上,尉遲離覺得很不舒服,便扭頭躲開。
過了一會兒,勺子再次湊了過來,尉遲離乾脆閉著嘴巴,一動不動。
好像沒動靜了,尉遲離便又放鬆了身體,打算再次進入睡夢中。
就在這時,另一個柔軟的東西湊過來,輕輕觸碰到了她,尉遲離心中猛地一顫,這時遲那時快,冰冷的勺子便直直地塞進了她嘴裡。
苦辣的藥湯順勢流進她的喉嚨,尉遲離被這氣味一燻,猛地睜開了眼睛。
「咳咳咳……」她趴在床邊咳嗽了一陣,這才覺得嗓子裡舒服了一點。
「公主,公主您終於醒了,您不知道,您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辛然乾嚎著撲了過來。
尉遲離只覺得身子乏力,說不出話,只能伸出手來,擋住了辛然的臉。
她偏頭向一旁看去,只見柳羅衣正冷冷清清地坐在那裡,手中拿著藥碗,勺子在裡面不自在地攪和著。
她的臉蒼白中透著紅潤,看起來有些奇怪。
尉遲離聯想起方才那個柔軟的觸感,心下一驚,頓時麻酥酥的,她瞪大眼睛看著柳羅衣,心道,該不會是……
柳羅衣自然看出來尉遲離的猜想,她臉更紅了,移開眼神道:「公主誤會了,方才是辛然。」
一邊的辛然馬上樂呵呵湊過來邀功:「是我是我,是我打算這麼給公主餵藥的,但……」
她話還沒說完,尉遲離就突然趴在床沿上,乾嘔起來。
辛然:……
柳羅衣扭過頭背對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嫌棄,唇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
可能是許久沒有吃東西,尉遲離也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