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尉遲離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姑爺不知和您說了什麼話,您第二日就將這些地契房契都交給了他們,如今只剩一些零散的東西,光是維持生活就所剩無幾了。」辛然苦著臉說。
尉遲離只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連財產都能全部交出去,就是為了所謂的愛,真是傻到了一定地步。
一邊的柳羅衣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第12章
尉遲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腿就把辛然從門口踢了出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道一聲好險,差點就穿幫了。
柳羅衣睜眼環視一圈四周,心中有些恍惚,一時間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身下的床鋪很是柔軟,身上蓋著厚實的棉被,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身子卻好受多了,恍若飄在雲端般輕盈。
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一命嗚呼了。
直到突然有人從旁邊伸出手,輕輕摟著她的雙肩,她便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慢慢靠在身後的床柱上。
她的心情一瞬間雀躍起來,心臟處漸漸被什麼東西脹滿。
雖然這種雀躍很短暫。
「還發燒嗎?」那人將溫熱的手背貼在她額頭上,柳羅衣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身體一陣酥麻的顫慄。
「抱歉。」尉遲離收回手,背在身後,顯得有些不自在。
此時她說話,是用內力壓低了聲音的,為了以防柳羅衣聽出來。
但她不敢說多,只是沉默著將之前準備好的吃食拿出來,擺放在柳羅衣的面前。
柳羅衣也不再言語,她們二人彷彿形成了一種默契,她只是低頭將那些對她來說十分難得的清粥小菜吃進口中,時不時抬眼看看尉遲離。
一雙杏眼霧濛濛的,像是怕她棄她而去。
尉遲離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某個地方突然疼了一下。
白米粥上點綴著碧綠的蔥花,吃進口中甜絲絲,香噴噴的,柳羅衣大口吃著,眼淚順著下顎流下,滲進被子上精緻的金絲刺繡花瓣中。
「多謝。」柳羅衣說。
待她吃完了,尉遲離便半蹲下身子,壓沉了聲音道:「你身子怎麼樣了?」
柳羅衣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輕聲說:「我能瞧瞧你的模樣嗎?」
她突然有了很強烈的私心,想在重新進入地獄之前,最後看一眼這處光亮。
尉遲離聞言愣住了,她下意識將手放在面巾上,卻又停止不動了。若是現在讓她知道,自己是她最厭惡的女人,她不知會是個什麼心情。
倒不如永遠蒙在鼓裡。
柳羅衣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一瞬間的落寞,隨後她便抬起頭來,將臉上的淚水擦掉,眼神重又變得堅毅。
「我得回去。」她說。
尉遲離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她沉默了片刻,道:「為何?」
「如果我離開了,他定會傷害裳兒。」柳羅衣說,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掙扎著要下床,卻因腿上無力險些摔倒。
尉遲離雖說此時心中有些鬱結,但也不能不管,只好上前一步,將她穩穩地扶好。
「你決定了?往後,我便不會再來了。」尉遲離的聲音悶悶的。
她總有自己的事要做,等初步保證自己不會像原主一般慘死後,她便要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
柳羅衣此時幾乎緊緊貼著尉遲離的胸口,她不自在地後退了一步,兩頰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看上去不再似個瓷娃娃一般了。
她捂住砰砰跳著的胸口,迷糊中覺得對方身上的味道有一絲熟悉。
「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那日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