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越來越狹小,很快就由幾臂寬,變成了兩人寬,只能容下兩人行走。
尉遲離朝後看了一眼,才走了沒多久,就已經看不到來時的入口了,但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尉遲離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看來那些追兵並沒有追上來。
尉遲離原本還想著,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她們武功高就佔了優勢,即便他們有再多人馬都不怕。
黑暗中,獨自走著的柳羅衣打了個哆嗦,她下意識地回頭尋找尉遲離,但是還沒等她切實地感覺到害怕,指尖就觸碰到了一個溫暖的手掌,尉遲離將她手緊緊握住,拉到了自己身邊。
「別怕。」尉遲離在她耳邊說著,柳羅衣沒回話,卻在黑暗中勾了勾嘴唇,她仰頭看向夜空,黑暗的夜空被切割成了條狀,浮在頭頂。
一行人沉默不語地快步走著,大家都知道此地危險重重,都不願意多逗留,只能盡最大的努力趕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尉遲離都覺得腿痠了。
跟在後面的尉遲蝶自小嬌生慣養,哪裡用腳走過這麼多路,心中煩躁起來,她一步一踉蹌,時不時口中咒罵著那些擋路的石頭。
安歌看了她一眼,從後面繞到前面,默默用腳將那些擋路的東西都踢開,好讓尉遲蝶走得舒服些。
「尉遲離,還有多久啊?」尉遲蝶一邊捶打著雙腿,一邊愁眉苦臉地問。
尉遲離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還是黑壓壓一片,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總能走完的,堅持一下。」
尉遲蝶哼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拎起裙擺,用手去揉酸脹的小腿。
安歌看著她這樣有些心疼,她轉過身正想扶她一把,誰知尉遲蝶沒看路,筆直撞在了她身上,尉遲蝶誒呦一聲,捂住了額頭。
尉遲蝶沒好氣地推開安歌,自顧自徑直向前。
在一片寂靜中,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怪聲,幾人同時抬頭,尉遲離眼疾手快地按住柳羅衣的腦袋,將她往一邊帶去,電光火石間,安歌來不及躲避,索性直接撲到尉遲蝶身上,將她撞得貼緊了巖壁。
幾塊不大不小的碎石從頭頂落下,看樣子似乎高度不同,有的速度十分之快,砸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坑,有的則稍微好一些。
一片碎石雨過去,幾個人都像是被土埋了一樣,尉遲離晃了晃腦袋,將一脖子的土倒出去,急忙低頭問柳羅衣:「你沒事吧?」
柳羅衣搖搖頭,她突然瞪大眼睛,從尉遲離懷裡鑽了出來,朝安歌那裡跑去,尉遲離心中頓時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她轉過身,正好借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月光,看見了安歌身上的血跡。
「安歌!」這一聲顫抖的呼喚是從尉遲蝶口中發出的,尉遲離顫抖地抬起頭,看著自己指尖混著土的,粘稠的鮮血。
安歌的身子適時地軟了,貼著尉遲蝶的身體往下滑,尉遲蝶急忙一把將她抱住,厲聲道:「我又不是躲不開,你擋什麼啊?」
她雖然嘴裡罵得兇,但尉遲離已經明顯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知所措,這種脆弱的表情,一向不會出現在在尉遲蝶臉上。
尉遲離幫她接過安歌,伸手去探她鼻息,卻被安歌伸手拍開。
安歌捂著頭,痛苦地坐起,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跡,眼神竟有幾分輕鬆:「無事,一點皮外傷罷了,只要公主沒事,屬下就安心了。」
看尉遲蝶的樣子,似乎被她氣得不輕,她一雙鳳眼此時充滿了憤怒,抬起手似乎想揍安歌,但卻遲遲無法動彈。
安歌似乎有些暈,她搖晃了兩下,突然笑了,一張平時沒什麼表情的冷臉,如今笑起來竟是有幾分羸弱的清新美。
「你瘋了吧,什麼時候了還笑?」辛然在一邊,一邊挪開那些大一點的石塊,一邊氣憤又驚訝地說。
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