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還有傷。」柳羅衣突然說,她別過頭去,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袖,緩緩揉捏。
「有傷又不妨礙,我是讓你摟著我,我要靠一會,整日躺得人都要廢了。」尉遲離好笑地說,她也不等人說話,就將腦袋擱上去,摟著軟乎乎的柳羅衣閉目養神。
柳羅衣鬆了一口氣,還有些許失落,她無奈地看了看尉遲離的肩膀,心甘情願地將她摟在懷裡,給她當起了人肉靠墊。
二人就這麼歇息了一會兒,尉遲離就一瘸一拐地走出門,眾人已經坐在了院中的竹桌上,開始用早膳。
「怎麼都不等我們。」尉遲離開玩笑地責怪道,一屁股坐了下來。
「辛然告訴我們你醒來了,我們自然不必去找,以免影響你們二人好事。」尉遲蝶紅唇一挑,笑得雙眼彎成了月牙。
尉遲蝶臉上的傷痕已經淡了很多,雖然還是明顯,但依然不影響她的風情萬種,安歌斜著身子瞧她側臉,順便幫她倒好了茶水。
「這兩日,有人來搜嗎?」尉遲離壓低聲音問。
「沒有,神醫不喜有人打擾,所以一向不允許人進這座山,但我昨日出門打水之時,看見了幾隊人馬在周圍徘徊。我想我們得提前離開,他們早晚有一天會搜到這裡。」安歌說。
「我們的東西呢?」尉遲離問辛然。
「馬車還在,馬只剩下一匹,東西也都還在,要走的話可以隨時出發,只是公主的傷……」
「無事,我好得快,何況有神醫的藥,我們休整兩日,夜晚出發。」尉遲離說。
與此同時,皇宮。
沈顥坐在桌案前,手裡捏著摺子一遍一遍把玩,眼神看向前方,面上沒什麼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對面彎腰站著幾位大臣,皆低垂著身體,臉充血了都不敢抬頭。
「皇上,此事有諸多疑點,還要三思啊。北域雖說物品甚少,但是幅員遼闊,兵力雄厚,這一路向北多為群山溝壑,地形險要之地數不勝數,如今貿然出兵攻打,挑起兩國爭端,實為下策,恐傷我國!」一滿臉鬍子的大臣顫顫巍巍地說。
沈顥依舊把玩著摺子,一言不發。
「皇上,臣也如此認為,如今南方邊關也並不太平,在這個節點主動攻打北域,此舉不妥。」一旁的定北侯也道。
「周青,你如何認為。」沈顥放下手中摺子,看向周青。
「南方兵力羸弱,今年又多洪澇,想必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只是這北域一而再再而三挑釁,還提早在京城周圍暗中部署兵力,實在來勢洶洶,早有準備。臣,建議皇上再等等看,先暗中調兵向北,以防萬一。」周青還是那副平靜模樣,緩緩道來。
「那在你看來,北域可有出兵之心。」
「臣不敢妄言。」周青彎腰道。
「不敢妄言,不敢妄言!」沈顥突然站起身來,將桌上所有東西揮袖甩下,硯臺中的墨撒了一地,染黑了明黃色的毯子。
「一個荒蠻之地,彈丸小國,還敢肖想朕的國家!難不成朕就這般容忍它一次一次挑釁,等著人來奪走朕的皇位?」沈顥突然提高了聲音,帝王之怒來勢洶洶,在場之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再說。
「定北侯,你即日起率領軍隊,向北邊疆進發,剩下的人守衛京城,嚴防死守,一個北域的都不放過。出動兵力尋找那些個北域逃犯,若周邊找不到,就沿著官道追趕,一旦追到,格殺勿論!」沈顥說著擺了擺手,「都出去吧,朕獨自待會兒。」
幾個大臣像是逃跑一樣低頭退下,誰也不敢再說一句,他們深知皇帝的脾性,若是發了怒,惹他的人都不好過。
「周青,你留下,同朕細細商討。」沈顥撥出一口氣,低聲道,他跌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窗外。
周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