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羅衣驚訝地想要抬起臉,卻又被尉遲離按了回去,尉遲離的力氣很大,她掙脫不開。
「噓,別動,我藉口不認路,拉著你爹送了我兩條街,然後跑回來見你的,可沒多少時間。」尉遲離說話的時候帶著些輕喘,無端多了些魅惑,聽得柳羅衣心砰砰直跳。
她哦了一聲,氣道:「你不是走得挺開心嗎,還回來做何。」
尉遲離老臉一紅,抬起頭來,兇狠地沖正看好戲的柳玟裳瞪了一眼,柳玟裳見狀,急忙踮起腳尖溜了。
尉遲離這才又低下頭,猶豫了一下,這才終於小聲說:「我怕你傷心啊,我的小柳兒。」
她這聲音帶了些嘆息和無奈,還有一絲笑意。
「你先同你爹爹待幾日,陪陪他,如今事態有些複雜,柳大人對我和北域都有敵意,我須得想辦法讓他打消這些顧慮,這才能好好帶你走。」
「我不希望你和你爹爹產生矛盾。」尉遲離語速飛快地說。
柳羅衣又哦了一聲,然而在尉遲離看不見的地方,卻微微勾起唇角。
她多麼想一直這麼被她抱著啊,簡直到了痴戀的地步,不想鬆開,一生一世,滄海桑田。
「等我。」尉遲離已經聽見了柳儒的開門聲。
柳羅衣點點頭。
尉遲離雖然捨不得,卻還是鬆開柳羅衣,後退了幾步,又突然湊近,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然後長腿一蹬,順著一旁的牆壁就翻了過去。
只聽得噼裡啪啦一陣響動,然後就是尉遲離的咒罵聲,似乎是撞翻了別人家曬的什麼東西。
柳羅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十分開心,笑得眼角都掛了淚,方才的陰霾頓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將手抱在胸口,像儲藏珍寶一樣。她一直都會等她,等多久都可以。
因為她一定會來。
柳儒正巧走了進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兒,皺眉道:「羅衣,你額頭怎麼這般紅,莫不是磕到了?臉怎麼也這般紅?來來來,爹領你去找大夫!」
柳羅衣一愣,然後捂住臉,往後院跑去。
心中卻暗暗道,該死的尉遲離,偷親她就罷了,竟然還塗口脂!
再說尉遲離,撞翻了人家的攤子,好說歹說賠了幾兩銀子,這才一身疲累地回到府中。
偌大的宅子,少了兩個人,立馬便冷清起來,她嘆了口氣,往院子裡的石凳上一坐,對著太陽黯然神傷。
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鳥鳴,尉遲離頓時便警覺地站起身,抬頭看去,只見那隻彩色的鳥正在她頭頂盤旋,然後撲稜稜落了地。
尉遲離學著尉遲蝶的手法從它腿上取下了一小截信紙,展開後,只見上面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十二日之內,莫管閒事,速速離開。
她將這幾個字讀了幾遍,心知是北域王寄來的,然後便點燃火摺子,將這紙條燒了個乾淨。
北域王愛女,應當不會騙她。十二日之內離開,那她至少還有幾天的時間。
按照原書的故事線,應該就在這之後,這裡會發生一件足以撼動兩國關係的大事,而北域王也會在那時死於戰場之上,她需要在那個時候之前回到北域。
時間不多了,尉遲離看著地上的灰燼,眼神凌厲了些。
這時,突然有人跑了進來,尉遲離抬眼一看,是安歌,只見她神情嚴肅,抬頭尋找著什麼。
「你找那隻鳥,已經飛了。」尉遲離說。
安歌聞言,沖她點了點頭,然後行了一禮,沒說什麼。
尉遲離見她要走,而自己正閒得無聊,便突然喊住了她:「等等,正巧我心情不佳,要不,喝一杯?」
安歌皺眉看向她,似乎做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