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尉遲離咬著牙被扔在了地上,身上的傷口不斷有血冒出來,她起也起不來,只能仰面躺在那裡,疲憊地呼吸著。
自打來了這古代,她真是什麼傷痛都要嘗遍了,一點也沒有享受到作為公主的樂趣,尉遲離苦笑了一下,輕輕喘息。
「堂堂北域公主,能闖朕的皇宮和天牢,怎麼如今這般虛弱,給北域丟臉。」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來,尉遲離笑著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我大晏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一個甘願臣服於我大晏的黃毛丫頭,還儲君。從今往後,連北域都是朕的,尉遲離,你配嗎。」沈顥慢慢走到尉遲離身邊,他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卻讓人聽著心中壓抑。
尉遲離笑了一下,她呸了一口,將嘴裡的鮮血吐出,然後開口道:「就皇上這般行事,身為一國之君,做事毫不光明磊落,沒點大丈夫氣概,你配嗎?」
「呵,伶牙俐齒。朕自從坐上這皇位便日防夜防,謹小慎微,要什麼光明磊落。何況如今可是北域先挑起的爭端,若說起來,是你們不光明。不過如此倒正合了朕的意,朕要讓你看著,你的國家如何進了朕的版圖。來人,為了以防她又逃跑,將她雙腿打斷,再扔進天牢。」沈顥說話的時候還微微帶著笑意,眼神中透出一絲瘋狂的意味。
「皇上就不怕,自己成了旁人的棋子嗎。」尉遲離嚥下一口鮮血,笑著說,「我終於知道為何當初程萋萋看都不願看你一眼了。」
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個美女,她如今只想激怒他,好洩個憤。
果然,沈顥眼神變了,一時間,怒意,悲傷和不甘心等等情緒在他眼中交疊,最後都歸於瘋狂,他大步走向尉遲離,一腳踢在她腰間,尉遲離忍不住叫出了聲,撞在了牆壁上。
巨大的疼痛差點讓她又暈過去。
「朕聽說,你還帶走了柳羅衣?不用擔心,朕已經向下麵人傳了命令,不論多遠,都要捉她回來。」沈顥突然笑了起來,他步履蹣跚走回座位,「來人,還不快按朕說的做!這下,朕看你怎麼逃!」
尉遲離心一緊,許是因為擔心柳羅衣,她眼中突然清明起來,身上也恢復了些力氣。
怕不是迴光返照。她心道。
有人掄著棍子就朝她砸來,尉遲離卻突然原地一滾躲開,然後扶著牆迅速爬起。
她緊緊靠著牆,讓自己不要這個時候倒下,然後趁機看向窗外,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城牆之上,那些個正在打鬥中的小小身影。
尉遲離一眼便認出,那個一身紅衣,正打得盡興的,便是尉遲蝶。她突然笑出了聲,心中方才的絕望一掃而光。
她不是一個人,有人在幫她。她不能讓她們失望。
「對了,忘了和皇上講,我們北域有個祖傳的大招,專為死裡逃生而用。」尉遲離笑眯眯地說,她將手伸進腰間的錢袋裡,抓了一把什麼出來。
沈顥見狀,嚇得急忙往後退。
尉遲離突然一甩手,將手中攥著的白色粉末天女散花一般揚出,一時間,濃烈的香味充斥了整間屋子,有人急忙護在了沈顥面前,捂住了他的口鼻。
尉遲離趁著這個功夫,一腳踢開窗戶,一躍而出,垂直落在了樓下的人堆裡,那些守衛沒想到尉遲離還能從天而降,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自己便亂了陣腳。
尉遲離劈手從他們手裡奪過兩把刀,又架起輕功一躍而起,落在了對面的屋頂上,然後將手中的刀甩了出去,屋中傳來了一聲慘叫,那刀扔得十分之準,一把紮在護著沈顥的守衛的肩上,另一把則插進了一國之君的髮髻裡。
沈顥白眼一翻,暈了。
尉遲離遺憾地攤了攤手。
這時,正在城牆上苦戰的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