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將尉遲蝶扔下,安歌眼疾手快地伸手,將尉遲蝶穩穩抱在了懷中。
與此同時,尉遲離覺得後背傳來了鑽心的疼痛,那疼痛幾乎讓她在半空中就陷入昏迷,最後的一絲理智撐著她用雙腿落地,然後栽倒在了泥土裡。
她聽見了安歌的喊聲,還有許多紛雜的腳步,有人從後面扯住了她的手臂,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
尉遲離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安歌推了出去,大聲喊:「快帶姐姐走!」
她方才跳下圍牆的那一刻,心中已經想好了,等見到柳羅衣的時候,一定要深深吻她,然後帶她回家。
只是世事詭譎難料,僅僅一個瞬間,方才的所有美好都成為了泡影。若她一定要死,為何不直接在墜崖的時候去世,還要讓她經歷這麼些。
一生所愛,痛失所愛,倒不如一直不愛。
眼前的世界終於陷入了黑暗,與此同時,正在床榻上躺著的柳羅衣猛地坐了起來,她滿臉是汗,低頭捂住瘋狂跳動的心口。
「尉遲離……」她輕輕念著,然後翻身下床,走出了客棧的門,夜風吹拂著她的鬢髮,讓她平靜了些。
守在她門口的辛然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走上來:「柳姑娘,都快子時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心裡很亂。」柳羅衣說,她將手伸進衣襟,拿出了那塊玉佩,輕輕摩挲著。
突然,她渾身一顫,急忙用手抓住欄杆,穩定自己的身體。
「這,這玉佩上,怎麼有了一道裂縫。」柳羅衣說,她握緊玉佩,睫毛微顫,然後大步跑下了樓梯,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去。
「柳姑娘,你去哪!公主讓我們等著!」辛然急忙上前去追。
柳羅衣猛地停住腳步,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帶著淚光道:「公主出事了,我們回京城!」
「什麼?」辛然大驚,她慌得原地轉了個圈,最後還是決定相信柳羅衣,拿了佩劍和重要的包裹,追著她往城門而去。
二人匆匆忙忙趕到城門口,正好看到有一人正被守衛攔在了門口,柳羅衣急忙衝上去,拉住那人衣袖一看,心就沉了下來。
「小安子!」辛然驚訝道,她抬頭一看安歌背上,驚呼:「大……」
柳羅衣伸手掐了她一把,辛然半路改了口,一聲「大娘」脫口而出。
「大娘?」那守衛皺眉道,「這深更半夜受這麼重的傷,不是什麼逃犯吧?如今已經封城,沒有官府的許可,只可進不可出。還有,大娘,這姑娘看著也年歲不大,怎的喚做大娘?」
辛然張口,一時不知說什麼。
「是大娘子,守衛大人,這是我們家大娘子,因為善妒刁蠻弄掉了妾室的孩子,被我們老爺休了妻,還被打成這副模樣,恐是老爺不肯留她為她治傷,這才半夜趕了出來。求您行行好,大娘子孃家就在永陵鎮,若是今晚不趕回去治傷,恐會有生命危險。」柳羅衣焦急地說。
辛然看向柳羅衣的眼神充滿著震驚,這怎麼和她印象裡的柳姑娘不太一樣。
這編瞎話的能力,都快趕上她家公主了。
說著說著,柳羅衣從袖子裡掏出幾錠銀子,塞進了那守衛袖口裡。
守衛不動聲色地掂量了一下,又拿出一張尉遲離的畫像,朝著尉遲蝶臉上比劃了一番,然後揮揮手:「行了,帶你們大娘子治傷去吧,我就說你們大戶人家,將個女子打成這樣,下手也太狠了。走走走,別被人看見。」
「多謝守衛大人!」柳羅衣連連彎腰,然後拉過安歌,一行人順著官道,遠離了守衛的視線。
「安歌,出了什麼事,公主呢?」柳羅衣立馬變了臉色,拽住安歌問道。
「二公主一路護著我們逃出來,但出宮之時被箭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