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羅衣這才又笑起來,點點頭。
二人一進府門,便有一少年猛撲過來,差點就抱在了柳羅衣身上,但最後還是堪堪停住了,面對面看著柳羅衣,咧著嘴朗聲道:「阿姐!」
「裳兒!」柳羅衣笑著握住柳玟裳的手臂,開心地圍著他轉了一圈,「不過幾月不見,裳兒果然又長高了。」
「太女,阿姐,裳兒如今請了師父,日日練武,也不忘讀書,如今體格已然健壯了許多,這下便可以保護阿姐了!」柳玟裳笑得合不攏嘴,一直堵在門口蹦躂。
尉遲離笑得無奈,她斜靠在門上,搖頭道:「往後不必叫我太女,同叫我姐姐便可。而且你阿姐有我保護,不需你操心。」
柳羅衣紅著臉回頭推了她一下。
「爹爹,爹爹,阿姐和姐姐回來了!」柳玟裳靦腆一笑,然後轉身嚷嚷著,朝屋中跑去,尉遲離聽見他喚柳儒,心裡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往院中走,正好柳儒從屋中出來,打了個照面。
柳羅衣急忙走上前,站在柳儒身邊,紅了眼眶,小聲道:「爹爹……」
柳儒長嘆一口氣,眼中也閃著淚光,他伸手拍了拍柳羅衣的頭,嘴唇翕動著,半天才說出話來:「這孩子,看著又瘦了。」
柳羅衣咬著唇,急忙搖頭,然後抬眼去看尉遲離。
尉遲離慢慢往前走了一步,心跳如擂鼓一般,彎腰,張口,卻半天沒叫出聲,只好拼命眨眼朝柳羅衣求助。
柳羅衣收到她的暗示,於是轉身拉住柳儒的袖子,小聲勸說:「爹爹,阿離待我極好,如今我已經嫁與她了,是行過天地之禮的。爹爹……」
柳儒看著她們兩個這般眉來眼去的,搖頭沉聲道:「好了,爹爹知道了。」
他看了尉遲離一會兒,然後才彎下腰去:「從前我性情偏激,一時難以想通,多有得罪。還望太女殿下莫要怪罪。」
「別別別……」尉遲離急忙伸手扶他,「柳大人也是一心為了女兒,事情早已過去,便不必再提。」
柳羅衣在一旁看得著急,於是一隻手扯著尉遲離的袖子搖晃,另一隻手抓住柳儒的袖子拉拽,兩邊同時暗示,忙得不可開交。
尉遲離和柳儒都被扯得無奈,二人尷尬地同時張口,最後還是尉遲離先一步道:「尉遲離見過,爹爹。」
柳儒聽著眉開眼笑,他點了點頭,忙為她們引路,步伐還有些雜亂:「早就聽說你們去見了皇上,便同時備下飯食,來來來。」
二人在柳府酒足飯飽之後,就拒絕了柳儒的邀請,還是驅車回了從前住的那個府邸。
從外面看,大門處還殘留著一些被膠沾著的紙張,應當是封門之時留下來的。
辛然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只見裡面卻並不像外面看著那般無人居住,反而到處都乾乾淨淨的,尤其是正門對面那些柳羅衣養的花花草草,如今換成了幾盆臘梅和四季海棠,正散發出馥郁幽香。
「公主,這裡還有人在。」辛然驚喜地說。
尉遲離和柳羅衣對視了一眼,小心邁入,只見府中十分安靜,四下無人,她們一行人穿過湖邊的遊廊,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熟悉,沒有一點變化。
湖面結了一層薄冰,那小舟還停在遠處,一動不動地被湖水冰凍。尉遲離走著走著,就有了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熟悉的院門,熟悉的屋子,裡面很乾淨,每一件擺設都井井有條,屋中還點著燈,燈光透過門縫灑在寒風中,帶來一絲暖意。
「公主?」一聲細小的呼喚響起,那人似乎不太確定,又叫了一遍,這才快步走到尉遲離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晚霽?」尉遲離十分驚訝,她本以為她走後,府中的人應當早就拿著物件和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