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開的木門咣當一聲,差點砸到辛然鼻子上,她急忙往後閃身,待反應過來,門已經緊緊關上了。
「公主?小安子!開門!」辛然扯著嗓子喊。
毫無回應。
尉遲離迷迷糊糊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看,她挑了挑眉,問安歌:「辛然呢?她方才還在。」
「她說有事,先去忙了。」安歌回答得面不不紅心不跳,「二公主先進去,屬下去找找大公主。」
尉遲離狐疑地點點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獨自走過一扇獸皮做的屏風,進了裡間。
這時,她總算知道哪裡不對了,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種特別的香氣,聞著讓人心曠神怡,十分清新,而且平時烏泱泱的婢女,此時竟見不到一個。
她的寢宮很大,裡面有好幾件屋子,放有床榻的那一間此時被一把古樸的銅鎖鎖著,她拿起來搖了搖,無奈地沿著廊道繼續走。
她倒想看看,尉遲蝶在搞什麼鬼名堂。
只見凡是能開的門全被鎖著,她便一路深入,終於,推開了一扇門,這個地方她之前從未進入,想必是什麼廢棄的屋子。
門一開,朦朧的水蒸氣就將她逼得後退幾步,此地香味更加濃鬱,尉遲離冷不防聞多了,有些頭昏腦漲,她急忙遮住口鼻,運功閉息。
水汽瀰漫在整間房子中,此處空間很大,但目光所及全是水霧,朦朧一片,影影綽綽,什麼都看不清。
尉遲離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前走去,腳下的地十分濕滑,她索性脫掉靴子,光腳行走。
屋子中央是個凹陷下去的水池,霧氣一多半都是從此處飄出,水池中撒著成片的花瓣,香味撲鼻,五彩繽紛,恍若仙境。
尉遲離終於知道尉遲蝶在做什麼了,她嘆了口氣,氣得幾乎笑出聲來,這種事情,也就尉遲蝶那般的人物才能想得出來。
身後的門傳來咔噠一聲輕響,尉遲離不用回頭看就知道,被鎖上了。
這算是中計了吧,尉遲離搖了搖頭。
霧氣氤氳中還隱約能看見一些其他的東西,尉遲離擦了擦已經被沾濕了的眼周,小心翼翼朝裡面走,只見除去中間的水池外,裡面還被劃出一塊區域,放著一張很大的美人榻。
上面還靜靜地臥了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說是白衣都有些不妥,因為此時本就薄如蟬翼的布料濕透了,粘在身上,將年輕女子的身材展示地淋漓盡致。
尤其是一雙纖細筆直的腿,微微曲著搭在紅色的美人榻上,看得人心中火熱。
尉遲離覺得鼻子中一股熱流湧過,她急忙轉身,用手捂住鼻子,萬幸沒有當場流出血來,不然會更加尷尬。
她在心中咒罵著尉遲蝶,哪裡想這麼多歪主意,還這麼大膽想一出做一出,這次出去她才不顧什麼長幼親情,定要先把丫揍一頓。
尉遲離急忙拖下身上的外衫,一步步後退著,打算摸索著給柳羅衣蓋上。
但是沒成功,因為柳羅衣一把扯過她的外衫,隨手丟了出去。
尉遲離一驚,她轉過頭,只見柳羅衣剛剛睜開濕漉漉的雙眸,眼神還有些迷離,一動不動地盯著尉遲離的臉。
尉遲離嚥了咽口水,她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只能看著柳羅衣的頭頂,她一頭青絲披散著,順著美人榻傾斜在地,如同一條黑色的溪流。
完蛋,怎麼連頭髮都這麼好看,尉遲離心中慌張,連忙將眼神再次左移,盯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香爐,上面上裊裊冒著白煙,屋子中濃烈的香氣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尉遲離轉身從水池中撈了些水,回手便將它撲滅了,這才覺得身上的燥熱減少了些。
「小柳兒,你先起來。」尉遲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