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慌,可以看到徐景之就坐在她對面,頭髮溼漉漉的,眼神噙著怒意,怎麼?簡寧心沉到谷底,發現她偷聽了?還是之前男子給他說什麼不好的訊息了,沒準貨被查了,簡寧覺得自己還是蠻樂天的,此時此刻還能自娛自樂,餘光看去,還有一人坐在徐景之身旁,調笑看著她,簡寧覺得像被毒蛇盯著,不敢回看。
“那個,徐先生,您的藥熬好了,”簡寧小碎步走到徐景之旁,眼神格外誠懇,“還是溫的。”
徐景之不接話,也不接簡寧手裡的碗,就盯著簡寧看,透過徐景之瞳孔簡寧可以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等待註定是磨人的,再等一秒,簡寧可能就要跪下求饒了,她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只求保她一命,嗚嗚嗚,她一定會治好徐先生您的病的,求求了,她還沒活夠呢,想著想著,簡寧覺得自己都要哭出來了,前面是徐景之發怒的模樣,背後的眼神又纏繞著她一圈一圈,然後就在脖子處狠狠一勒。
“簡醫生就這麼難耐嗎,”徐景之終於把視線從簡寧身上移開,“特意到這來勾引我的屬下嗎?”手指一點一點著簡寧抓碗的手,卻不接過,徐景之手指輕輕蹭著簡寧的面板,逐漸上移,簡寧覺得胳膊像有小蟲在爬,一陣酥癢,手抖著差點就要鬆開,徐景之盯著簡寧的眼睛,看著它染上溼意,看著它微微顫動,起身站起,很近,近得他可以清晰聞到她身上的蘭花香混著藥香,沒有了白大褂,他可以清楚看到胸把體恤撐起,簡寧難得感謝他離她如此之近,兩個人的身體替她夾住了差點就要掉落的藥碗,只是她可以容易感知到他身體的種種律動。
雖然被徐景之撩撥得不舒服極了,簡寧還是長吁一口氣,原來是因為不滿意自己勾搭他屬下,啊呸,哪裡勾搭了,她不過是喊了一句哥哥,還是形勢所逼,不過她也能理解,幹他們這一行的,萬一被女人迷了雙眼,洩露了什麼秘密那豈不是要完犢子了。
簡寧定了定神,手抓緊碗,往後退了半步,“不好意思啊,徐先生,不過您誤會了,”便臉紅道,“我記錯了樓層,才走到四樓。”
見徐景之不說話,簡寧又小心試探道“我以後再不會了,”隨即推著徐景之坐下,“快喝藥吧,都要涼了。”
身後又傳來“咔”得一聲,簡寧心也跟著沉了一下,卻不敢轉身,生怕露了端倪,和她在門外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手槍的聲音。
徐景之順著簡寧的動作坐下,似有似無向簡寧身後瞥了一眼,陸鴆聳了聳肩,把槍收回腰間。
“這藥,”徐景之看簡寧手已經要僵了,才伸手接過,手指劃過簡寧手腕,有點冰涼,簡寧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後那人什麼意思,她摸不透,“裡面有什麼藥?”
簡寧鎮定道,“放心吧,沒什麼特殊的藥,因為暫時還不知道徐先生您究竟是什麼問題,都是些簡單的解鬱敗火的藥,普通人也可以吃的。”
徐景之撇了撇嘴,可憐兮兮看著簡寧,“苦嗎?”
簡寧忍不住彎了嘴角,“emm,苦,”看著徐景之一副拒藥於千里的模樣,簡寧摸了摸他還未乾的頭髮,“我給您準備了蜜餞。”
身後陸鴆起身從簡寧身旁經過,低低笑著,聲音飄忽,“撒謊的小貓咪。”
簡寧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一瞬間蒼白了,他果然知道了。
見徐景之喝完,簡寧努力讓血色恢復,溫柔遞上蜜餞,既然那人沒有說出來,想必徐景之應該是不知道的,徐景之沒用手接,直接張嘴含了上來,嘴裡殘留的藥液從嘴角溢位,流到下頜直至脖頸,簡寧想把手抽出來,卻發現徐景之吸得厲害,舌頭在她手指與蜜餞間試探,滑滑的,像條小魚,簡寧紅了臉,奮力一抽,只聽得“啵”得一聲,簡寧看著手指上還殘留的唾液與徐景之嘴裡拉出的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