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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詢訂的是官船,此時官船已經停在碼頭,陸詢帶著他的兩個隨從也到了,他一身白袍站在岸邊,清風、陳武來來回回地將他的箱籠搬去船上。
眾人見禮,又依依話別一番,柳玉珠等人就上船了。
官船越行越遠,很快,柳玉珠便看不清爹孃家人的面容了。
想到陸詢來提親後,她就要一直住在京城,爹孃姐姐頂多來京城送嫁小住一段時間,柳玉珠眼睛一酸,趁哥哥與陸詢說話,她率先回了她的房間。
官船一層左右各有兩個房間,左邊是放貨物的,船伕與清風、陳武都住這邊。右邊的兩間,陸詢與柳儀一人一間,柳儀的房間還有樓梯通向二層的小閣樓,柳玉珠、秋雁就住在閣樓裡。
為了避嫌,柳玉珠基本沒怎麼下來過,需要什麼東西,都是秋雁下來拿。
進京之路千里迢迢,一行人要走四十餘日,柳儀抓緊時間備考,陸詢大部分時間也都陪著他,柳儀不需要他的時候,陸詢就走到甲板上,臨湖遠眺,目光不經意地掃向閣樓。
柳玉珠一開始還躲著他,後來實在太枯燥乏味了,她便坐在窗前,陸詢看過來,她就也看看他,這般眉目傳情,竟然成了行船過程中的唯一樂趣。
這日柳玉珠早起,開啟窗子,發現哥哥與陸詢都坐在甲板上,正在釣魚。
可是船在前行,水中的魚能追上餌嗎?
如她猜測的那般,兩人坐了半個時辰,一條魚也沒有釣上來。
柳儀要去看書了,一轉身,見妹妹趴在視窗看得津津有味,想到妹妹這段時日困在上面實在也是煎熬,便笑著喚道:“你要下來釣魚嗎?”
柳玉珠想,只要能離開閣樓,讓她在甲板上白坐半日她都願意。
但面上還要裝作猶豫的樣子。
柳儀看向陸詢,陸詢笑道:“這邊沒有外人,讓三姑娘下來透口氣吧。”
柳儀再向妹妹轉達陸詢的意思。
柳玉珠笑了笑,高興地就要下樓,秋雁擔心她太久沒活動腿軟,體貼地走在前面,免得柳玉珠摔下來。
平平安安地走到底層,柳儀教妹妹如何釣魚,看了一會兒,他就進去了。
柳玉珠坐在陸詢一臂之外,手裡握著長長的釣魚竿,她能感受到魚鉤在水中輕輕穿梭的阻力。
天藍水清,空氣微冷,柳玉珠深深吸一口氣,如脫籠的鳥。
“大人釣吧,我去旁邊走走。”
柳玉珠不想坐著,每天都坐那麼久,她早坐膩了。
陸詢善解人意地點點頭。
柳玉珠帶著秋雁圍著船艙轉了三圈,身體活動開了,她才又回了釣魚這邊。
旁邊擺著的水桶裡突然傳來輕微的水響,柳玉珠好奇地探頭看去,就見裡面竟然多了一條手掌來長的河魚!
“這,這是大人釣的嗎?”柳玉珠下意識地看向陸詢,剛剛她下來的時候哥哥的桶裡可是什麼都沒有。
陸詢笑了笑,低聲道:“不是,可能三姑娘在船上走動,河裡的魚見了,被三姑娘的美貌打動,主動躍上來的。”
秋雁識趣地站得遠了些,沒聽見陸詢的話,只看到柳玉珠突然紅了臉,不知所措的模樣。
柳玉珠的臉確實燙燙的,古人誇讚女子的美貌,用的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陸詢倒好,竟然將“沉魚”改成了“迷魚”。
“你再沒正經,我回去了。”柳玉珠小聲嗔道。
陸詢目視水面,自嘲道:“回去更好,你我還能對視兩眼,你在這裡,既不看我,也不便我看你。”
他越發調戲人,柳玉珠真的站了起來。
陸詢及時提醒道:“別忘了你的魚,此魚太小,吃了可惜,不如給你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