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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珠瞥他一眼:“大人宅心仁厚,定不會因此為難民女。”
陸詢:“是否宅心仁厚,也要看你的表現。”
被他用那種微冷的眼神注視著,柳玉珠清醒了幾分,低下頭,折卷他的銀票道:“大人讓我買被子,我一口應下了,床櫃桌子那種大件,我若去買,人家問了,我怎麼說?我自己要用的早都置辦好了。”
低低軟軟的聲音,透出心底的小委屈。
陸詢收回視線,平了平袖口,淡淡道:“罷了,你看著安排,左右我在耳房住的不舒服,便去你屋裡。”
說完,陸詢朝門口走去,轉眼就消失在了院子裡。
柳玉珠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樣高興,與秋雁快速搬回自己的鋪蓋,補了一個回籠覺。
連著看了兩日的鋪子,確定這邊交給秋雁盯著沒什麼問題,柳玉珠用過早飯,便坐著騾車回甘河一畔的柳家了,繼續學制傘。
柳暉管制傘,宋氏看鋪面。
柳家這邊的鋪面位置比較偏,平時生意就普普通通,全靠老主顧與府城的大訂單賺錢,現在柳玉珠在主街那邊開了新鋪子,“柳傘”的老鋪面就更清閒了,宋氏沒事就坐在河邊的樹蔭下與出來洗衣裳的街坊們聊天,有客人來了,她再進去兜售。
這日初十,是兒子柳儀回家的日子,縣學與官府一樣,逢十的日子都放一日假。
不過最近柳儀讀書很用功,說好在縣學溫習半日再回來吃個午飯,黃昏前又要趕回縣學。
宋氏就琢磨著,晌午她要親自下廚,給兒子做他最愛吃的紅燒魚。
“哎,那是不是陸大人啊?”
一個洗衣的媳婦驚喜地道。
宋氏詫異地抬頭,然後就在河邊的青石路上,看見了陸詢的身影。他穿了一身玉白色的錦袍,邊走邊打量兩岸的人家,像是在尋找什麼。
那個叫清風的小廝跟在他身邊,清風最先瞧見宋氏,趕緊示意主子看。
宋氏心想,難道陸大人要找她?
她坐著沒動。
陸詢直接朝這邊來了,與宋氏行禮後,陸詢瞥眼柳家老鋪子的牌匾,笑著對宋氏道:“伯母,先前陸某說過,要來您這裡買幾把遮陽傘寄回京城送給家中的姐妹,今日終於得閒尋過來,不知伯母家裡可還有的賣?”
宋氏想起來了,道:“記得記得,只是大人來得晚了,遮陽傘賣得太緊俏,現在鋪子裡沒有現貨,大人要買,可以先挑樣式訂做,等我們做好了,馬上給您送去,您看可行?”
陸詢有些失望,旋即同意了宋氏的方案。
宋氏便與身邊的婦人們打聲招呼,引著陸詢主僕去了自家鋪子。
遮陽傘一共有六種傘面,新鋪、老鋪都放了六把成傘供客人挑選樣式。
陸詢認真看傘,宋氏一邊近距離欣賞這位貴公子的風采,一邊想到了自家小女兒,她好奇道:“大人,小女玉珠新開的傘鋪就在主街,離縣衙那麼近,您怎麼沒去玉珠那裡挑傘?”
陸詢面露苦笑。
清風替他解釋道:“您有所不知,自從我們大人講過書後,彷彿全縣未嫁的姑娘都知道我們主子儀表堂堂俊雅無雙了,平時大人不出門,衙門外都有姑娘路過張望,大人若去了主街,必定被人圍觀,徒添不少麻煩,今日大人出來買傘,都是從後門溜出來的。”
宋氏完全能想象出那畫面,別的不說,如果陸詢跟她一般歲數,再在她年輕未嫁的時候過來赴任,宋氏只會比那些小姑娘更熱情,非要將陸詢弄成自己的夫君不可。
可惜啊,陸詢年紀太小了。
按下心裡的不正經念頭,宋氏打趣陸詢道:“大人躲什麼,我們江南的姑娘,一個比一個美,一個賽一個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