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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黑著臉又聽了一會兒,有心想辯解一下,但隨後一想,跟路人們說這些有什麼用?人家就是把這事兒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搞不好回頭就忘了。
聽到這麼個鬧心的事兒,安父也懶得繼續逛下去了,略一思量後,索性就往縣衙門去了。
這年頭可沒有雙休日節假日啥的,當然過年肯定是要休息的,可眼下才初冬呢,距離年關還有挺久的。因此,安父到縣衙門時,這裡還挺熱鬧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他很快就被帶到了縣太爺跟前。
縣太爺見是安父,驚訝歸驚訝,倒也讓人上茶水點心:“是日子需要變動一下?還是大師您明個兒臨時有事兒?”
安父也不賣關子,當下就將方才在路上聽說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縣太爺。
得知跟自己的事情沒啥關係,縣太爺先放下了心頭的巨石,隨後自然是態度鮮明的站了立場,一面又派了人去打聽後續的情況,一面喊了先前查過那家人老底的衙役過來問話。
那衙役一來,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也是湊巧,甄氏女嫁的人家姓賈,只是這個賈家在梁曲縣也就是中不溜丟的人家,肯定是不愁吃穿的,家裡也算是小有資產,但距離富貴那是差了好大一截的。
早先,安父等人只知道這十年來,甄家那邊都無人祭拜,甚至當初出事時,也是官府幫著辦了後事的。基於這些前提,他們都先入為主的認為那些已出嫁的甄氏女沒良心,孃家出了這般大的事情,都不曾回來探望,甚至連清明祭拜都不來。
但事實上,這事兒是有內情的。
這年頭的平均壽命並不長,所以才有五十知天命的說法。只要是年過半百的,一律都會被稱為老人。也因此,滅門慘案裡那位九十八歲的老人家所出的女兒,很早以前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甚至他的孫女們,都有很多不在了,哪怕在的很多也是行動不便,或者乾脆就是因為嫁去了外地,並不知道孃家發生的事情。
到了如今,仍健在並且就在本地的,也就是那個八歲女童的親奶奶了,她就是唯一一個在短時間內能找到的甄氏女。
只是她久病纏身,別說去祭拜了,她連出房門都不太可能。當然,十年前她還算是健康的,甚至她還有幾個姐妹也在本地。
“……當年甄家出事後,其實有好幾個出嫁女趕了回來,有一些好像是被夫家阻止了,覺得親家遇到這種事情太晦氣,不讓自家媳婦趕去奔喪。我記得還有兩人之後被夫家尋了藉口休棄了,還有去庵子裡削髮為尼的,當然還有沒了的。”
就有那上了年歲的文書將當年的情況說了出來,其實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挺正常的,甄家在出事之前,就算不是富貴人家,那也是縣裡的殷實人家。要是沒啥家底,怎麼會多年不分家?家裡還有僕婦呢,尋常人家能請的僕婦?
也因此,甄家的那些個親家其實都不差,甄氏女在孃家出事前過得日子也都還成,可等孃家出事了,還是這般晦氣的事情,她們還能不被夫家蹉跎?
賈家那個便是如此。
說起來,那婦人如今也不過才年近五旬,十年前還是健健康康的婦人,沒幾年就一病不起了。這裡頭要說完全沒鬼,誰信呢?當然也不存在什麼陰謀詭計,無非就是被家里人嫌棄無視,生了小病也沒在意,結果小病拖成大病,就這樣愈發被嫌棄、被當成累贅了。
聽了這一番話,連縣太爺都忍不住搖頭:“怪不得人常言,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