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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放下手中的筆, 抬起頭用譴責的目光注視著說話之人。
換個人早就該自慚形穢,可那人愣是跟毫無察覺一般, 頂著安卉滿是譴責的眼神, 絮絮叨叨的往下說著。
說完了人沒的時間,又開始叨叨那人姓啥名啥,生辰死忌為何, 以及……
“停!停一下!”安卉不想再聽下去了,雖說她爹前兩日才向十年前慘遭滅門慘案的甄氏家人求到了庇佑,但十年前跟二百多年還是有所不同的,況且甄家那是含冤而死,放在這個年代就是絕了滿門, 怨氣太重不入輪迴也算是合理。
但二百多年……
咱就問你家這二百多年以來, 沒死過其他人嗎?換一個成嗎?
這麼想著,安卉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不曾想, 對方卻苦笑一聲,欲言又止的道:“這也只能怪那個兔崽子……”
看出對方不太想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安卉果斷的表示:“不想說您就甭說了,這單生意咱們家不接。”
“別別!安姑娘您消消氣,咱說還不成嘛!還有這錢方面,咱也是可以商量的。”
安卉再度擺手:“我沒生氣, 也不是錢的問題。人家都沒了二百多年了, 再怎麼慢性子都該投胎轉世去了。您就當我爹沒這個本事,另請高明吧。”
這話一出,不止方才說話之人, 連帶一同前來的人都面露急色。不過顯然這些人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倒是沒有為難安卉, 而是告了擾,走到一旁低聲細語著商量了起來。
見狀,安卉還是讓下人上了熱茶點心,她對於能增加鋪子里人氣的事兒一貫很熱衷。哪怕對方這單買賣明顯是成不了的,但也無所謂。
那幾人一商量就是小一刻鐘,最終還是由之前那人上前跟安卉表示,能否親自見一見安大師。
“見了也沒用。”安卉滿臉誠懇的表示,她爹真沒那個本事。
哪知對方仍然不死心,再度懇求道:“我們幾人大老遠的來一趟府城也不容易,還請安姑娘幫幫忙,若是安大師仍不同意,我們就此離去。”頓了頓,他又掏出一個錢袋子,“此次前來,除了懇請安大師出山外,我們還要購買一些殯葬用品,這是定金。”
安卉思考了兩秒鐘,果斷的點了頭。
人家銷售要成交一單多不容易呢?她爹就不同了,只要露個面就能白賺一筆,何樂而不為呢?要知道,殯葬用品裡面的利潤也是很高的,他們這種行當沒有薄利多銷這種事情,尤其是老安家,典型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很快,安卉就定好了時間,也不晚,就當天下午。
上午她出門那會兒,安父和錢胖子也出門了,只是她是往殯葬鋪這邊來的,她爹和錢胖子卻是去了府城的官衙門。具體的情況安卉不太清楚,估摸著跟甄家那事兒脫不了關系,畢竟這事兒本來就是衙門那頭讓安父去的。
好在甄家那事兒早已有了結論,撇開中間出現的小意外,總的來說結果還是好的,畢竟安父已經求得庇佑,當年的滅門慘案真兇會落網的。這麼看來,安父應該是走個過場,很快就能回來了。
果不其然,還沒到中午,安父就溜溜達達的到了富貴大街。
安卉還在鋪子裡就聽到外頭有人跟她爹打招呼,她忙快走幾步,站在鋪子門口喊她爹趕緊過來。
上午的那夥人當然已經離開了,安卉讓他們下午再來,這會兒大概是換了個更適合商量對策的地方,再度討論如何說服安大師出山一事了。
“……事兒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