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把人埋在了案發現場。
安父無言以對。
“不對,還有其他人!”老文吏突然想起來了,“這家人當時僱傭了幾個僕婦幫著做事,三個還是幾個來著,後來被各自的家人帶走了。還有就是,有兩個客人正好暫住甄家……”
老文吏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安父已經走向了廢墟,目光落在了早已破敗不堪的殘垣斷壁。
很快,他就發現了位於廢墟之中的墳地。
可能是因為辦後事的人不夠盡心,或者乾脆就是這麼多年來無人祭拜,墳地裡亂糟糟的不說,很多墓碑都已經倒了,甚至有些地方連墳包都塌了。
站在堪比亂葬崗一般的墳地前, 安父久久不曾言語。
其實,像他這般經常出入各種墳地的人, 絕對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了。不過, 絕大多數想要尋求庇佑的人都會做一些表面功夫的,甭管心裡是作何感想,在請安父出手之前, 修繕一下墳地還是可以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那種缺心眼的玩意兒,像幾年前的章家老爺章孝義,就是完全不管祖墳的人。
但客觀的來說,就算是當年的章氏祖墳也沒到這個地步, 章氏那邊看著就是曾經輝煌一時, 但後人不孝,疏於管理才導致的衰敗。
而眼前的情景卻充分的說明了一個事兒。
至始至終也沒人在意過這家人的死。
“他們完全沒有親人?”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後, 安父轉身看向老文吏。
老文吏很是乾脆的點頭:“確實沒有親人了。不過當年的僕婦和兩位客人……”
“沒有直系的親人,也沒有隔房的親戚?旁支呢?還有, 他們總該有出嫁的女兒吧?難道出事當日,所有出嫁的女兒都正好回了孃家?”安父再度提出了疑點。
早先,安父就已經從老文吏處得知,在出事後,甄家的姻親因為恐懼而不敢插手此事, 連自家女兒的屍骨都不想管了。只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何況人都沒了,合該跟夫家的人葬在一起。
由此可知,這裡的姻親指的是甄家男丁的老丈人家。
那麼, 他們家的女兒呢?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計劃生育,誰家都是能生就生的。而他們家既然人丁興旺, 那麼按照機率來說,哪怕不是一半一半,每一代有那麼幾個女孩兒不是很正常嗎?
“你不知道?”見老文吏遲遲不曾開口,安父再度追問。
老文吏面露遲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這家人並非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是在大約百餘年前從北方過來的。因為時間太久遠了,到現在已經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逃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才選擇背井離鄉的。
可以確定的是,十年前慘死的那位九十八歲老者,就是百多年前外地人娶了本地媳婦兒後生下來的。
他當然也有兄弟姐妹,不過很顯然,他的兄弟姐妹都沒他那麼長壽,很多都是在四五十年前就沒了。
等於說,他這一支就是僅存的了。
“女兒呢?”安父接受了老文吏的說法,畢竟能查到百多年前就可以很不錯了,他來這裡也沒打算考古,“咱不說那位老爺子的女兒,你說他們家曾經是六世同堂,總該有出嫁女吧?有沒有出事前些年剛出嫁的女兒?”
“有。”老文吏先點頭再搖頭,“可安大師您找他們家出嫁的女兒有什麼用?當初的那位縣太爺仔細調查過的,不可能是她們乾的。”
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