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銅板看。
片刻後,還是安卉先熬不住了:“哎喲我的老爹啊,您行行好吧,好歹也是街坊呢,做什麼嚇唬人家倒黴孩子?”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綢緞莊少東家看著起碼比她大個好幾歲,她還有臉管人家叫倒黴孩子。
安父瞅了傻閨女一眼,懟她:“你懂個球!”
這不遷怒嗎?對,安卉也知道自己不懂,她上輩子連星座算命都沒折騰明白呢,確實懂不起這麼高深的卜卦算命。但問題又來了,她不懂你也不打算教,那怎麼就有臉懟她呢?
沒等安卉開口反懟,安父先開了口,但卻是衝著綢緞莊少東家說的:“你能看懂嗎?”
綢緞莊少東家果斷的搖頭,沒有一絲絲的猶豫。
安父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唉,我真希望你能看懂。”
“他要是會這個他就不會來找你了,白給你送錢嗎?”安卉簡直無奈了,這哪來的倒黴老爹呢,等下回她的胖子哥來,一定要讓胖哥帶走。
——給你給你!啊?你也不要?那就丟了吧!
沒等安卉腦補完顱內小劇場,就聽安父語氣沉重的說道:“這個卦象的意思是,你近來有血光之災。”
安卉:……
綢緞莊少東家:……
來,回播一下,就播放前頭那段安父教育人家少東家,該如何避免被江湖騙子所欺騙。
大概是意識到了氣氛的尷尬,安父放下了手裡的銅板:“那我不知道事情會有那麼巧呢!哦對了,你剛才問的是你爹哦,那就不是你有血光之災,是你爹!這下安心點兒了吧?”
也是卦象太過於離譜了,安父一時間竟是忘了對方問的是他爹而不是他本人。
但問題是,這個安慰真的能起到效果嗎?
在懵了足足一刻鐘後,綢緞莊少東家這才勉強找回了說話的能力,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爹有血光之災?這不對吧,他以前雖然每次出門必定沒啥好結果,可哪次也沒真的出過事兒啊!最嚴重的一次,他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還是一路上討飯回家的,可就算那樣,他也沒生病受傷啊!”
因為道理是這樣的,本朝的律法還是相當嚴格的,搶劫和殺人那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罪名,量刑的嚴重程度那根本就不能比。
還有就是,光搶劫的話,很多時候官衙門是不在乎的,畢竟你也沒啥證據不是嗎?
但殺人就不一樣了,管轄範圍內若有命案未曾告破,那是鐵定會影響當年的考評。甚至不止縣官老爺,層層傳上去,各個等級的衙門都會因此而遭到處罰。就拿梁曲縣來說,十多年前的甄家滅門慘案,當年的縣太爺那是直接被降職了,後來歷屆縣太爺都飽受壓力。不過,在過去了好幾屆之後就無所謂了,陳年舊案的破獲率本來就很低,也沒必要一直折騰下去。
甭管怎麼說,命案那是絕對會受到衙門關注的。
所謂人命關天,在本朝也是一樣的。
可打劫嘛,多半劫匪跟苦主都是無冤無仇的,人家就是衝著錢財或者隨身行李來的。真要是被搶了,十有八九隻能自認倒黴,破獲的機率是非常低的。當然,如果是鏢局這種特殊的被打劫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然而,一般的商隊是僱不起鏢局的,最多僱一些打手護衛。像這種,也會有人去官衙門報案,但多數還是選擇捏著鼻子認栽了。
也正因為如此,當然還有以往的經驗,反正綢緞莊的少東家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爹出門還會有血光之災。要知道,哪怕上次他們家的大管事出了意外,那也是因為馬匹受到了驚嚇,大管事從馬上跌下來摔斷了腿……
等等!
少